辛早早也就離開了。
慕辭典就這麼看著門口,然後緩緩回到病床上,就這麼躺著。
殷勤走過去,看著他臉色無比慘白的樣子。
他還沒見過慕辭典這幅模樣。
還真的一副生了大病的樣子,連嘴唇都很蒼白。
“你這麼嚴重?”殷勤問。
慕辭典說,“沒什麼,就是胃病犯了。”
“一個胃病需要住院?”顯然殷勤不容易忽悠。
慕辭典沒有回答。
他捂著被子裏麵的腹部。
就是一直在忍耐。
“你脖子怎麼了?”殷勤的注意力,總是和常人不同。
慕辭典沒明白。
殷勤說,“你脖子。”
明顯的牙齒印。
怎麼都覺得曖昧到不行。
慕辭典用手摸了一下。
摸到了一點疼痛,那一刻才想起,是被辛早早咬的。
當時其實很痛,現在都已經忘了。
“昨晚你該不會……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殷勤賊笑。
他倒是有那個能耐才行。
殷勤看著慕辭典,等了半響也沒見他說出一個字。
所以他就真的不喜歡和慕辭典深交。
所以慕辭典就適合做他的酒肉朋友。
這種半天都不說話的人他真的覺得自己會被憋死,一個季白間就不說了,但是季白間至少不會如他這樣,什麼都不說,感覺就好像語言有障礙似的。
慕辭典就真的可以把他給急死。
他起身,“既然你沒什麼大礙,我就先走了。”
慕辭典點頭。
殷勤離開。
剛走到門口。
慕辭典突然開口道,“殷勤。”
“嗯。”殷勤回頭。
“你方便幫我簽一個手術同意書嗎?”慕辭典突然問。
殷勤眉頭微皺。
慕辭典其實不想麻煩了任何人,他以為自己可以忍過去。
兩天而已。
但他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
他腹部的疼痛,讓他甚至很想自己能夠暈死過去。
“什麼意思啊?”殷勤沒想明白。
“我胃穿孔,醫生說手術需要家屬或者第三人擔保。如果你方便,可以幫我簽個同意書嗎?如果我在手術上死了,不會和你有任何關係。”
“你媽呢?”殷勤問。
他不是不簽字。
他隻是覺得既然要做手術這麼大的事情,慕辭典為什麼會是一個人!
“她有事兒。”慕辭典不多說。
殷勤就這麼看著他。
天大的事兒,比自己兒子做手術還要重要?!
他雖若是一個極度八卦的人,但有些事情他其實很清楚不適合多問。
他說,“行吧。”
就這麼一口答應了。
其實他們兩個交情不深。
小時候因為鄰居關係一起玩過,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後來有過的接觸也不過就是喝酒的時候。
其實喝酒的時候,他們交談得也不是很多。
然而這一刻。
殷勤卻就是答應了。
手術終究會有風險,給別人擔保,並非就隻是簽一個字這麼簡單。
他說,“謝謝。”
殷勤擺了擺手,“客氣了。我現在去醫生那裏,幫你去把字簽了。”
慕辭典點頭。
那一刻卻沒有跟著殷勤一起離開。
他實在是沒辦法起來。
他忍得全身都卷成了一團。
殷勤由始至終都沒有發現慕辭典有多嚴重,他隻是單純的覺得慕辭典臉色不好,很不好,但他精神還不錯,所以本人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至於胃穿孔什麼的。
聽聽還是很嚇人。
不過他沒有經曆過,也不知道到底會有多難受。
他走向醫生辦公室。
剛準備進去。
他看到了辛早早,看到辛早早坐在醫生的對麵,聽著醫生交代,“你要看明白裏麵的所有條條款款,家屬一旦簽了字,手術上遇到的任何非主觀的事故,醫院都不會負任何責任。”
辛早早點頭。
醫生遞給她一直黑色簽字筆,“如果沒問題你把字簽了,蓋上手印。”
辛早早看了好一會兒。
看著這裏麵的所有條條款款會有些心驚。
原來手術中,真的可能會出現這麼多的意外。
她抿唇。
醫生看著她的模樣,說道,“放心,那上麵寫的醫療事故,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會發生。”
辛早早看著醫生,緩緩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蓋上手印,遞給他。
醫生說,“胃穿孔手術不算一個特別大的手術,但因為也是人體的五髒六腑所以也不能把它當成小手術看待。病人做過這個手術後,很長一段時間需要很悉心的照料,術後一周左右都是不能禁食的,可以禁食之後在飲食方麵就要特別注意,隻能吃半流失類的東西,具體醫院會給你們一個醫囑,按照醫囑給予病人飲食。”
辛早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