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的時候,慕辭典喉嚨有些暗啞。
季白裏聽到這裏的時候,拳頭又緊緊握在了一起。
“而當她18歲的第二天早上,她聽到了我和我母親的對話,聽到了我深深切切的告訴她,對她所有的示好不過就是對她玩玩而已,我不愛她。”慕辭典說,清清楚楚的告訴季白裏,“這是我母親的計謀,她說她要讓姓辛的所有人,都不得好過,都要付出代價!她要讓辛賀唯一的女兒感受從天上摔下來的滋味,就如當年他們家的幸福一樣,就突然遭受了晴天霹靂的變化!”
季白裏能夠想象,當年的辛早早到底有多難受,到底有多傷心。
怪不得她會說,經曆過慕辭典之後,她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原來。
真的是被慕辭典這對母子,傷得這麼厲害。
他有些心痛。
辛早早原來經曆過,比他想得更糟糕還要糟糕的過去!
“後來。所有事實被揭穿後,我也並沒有放開辛早早,我不會再對她好,不會對她有任何感情,而她也很清楚,但卻沒有反抗。或許從小就不會反抗,從小都隻會默默承受,即使每次那麼痛苦,她也依然一言不發。”慕辭典能夠想到當年辛早早的模樣,每次那麼蒼白的模樣。
他喉嚨一直在波動,似乎一直在壓抑情緒。
季白裏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他覺得剛剛的拳頭真的輕了很多,他此刻真的很想殺了慕辭典。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人可以對辛早早,做這麼殘忍的事情,怎麼忍心,對她做!
他狠狠的看著慕辭典,咬牙切齒的說道,“辛早早還為你流過產!”
“我知道。”慕辭典說,眼眶似乎有些紅,“就一次。因為那天,我確定了和吳千媛的婚約。”
季白裏眉頭緊皺。
這個殺千刀的男人!
慕辭典說,“為了讓自己在商場上更有立足之地,為了讓自己在辛氏集團更有發言權甚至主導權,我需要拉攏其他董事,所以需要和其他對我更有利益的人結婚。我和吳千媛確定婚約的那天,我喝醉了,我很清楚,我的酒醉不是因為太高興,而是因為,我知道我和辛早早馬上就要結束了。但我沒想到,她會懷孕。”
“也沒想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已經一個人,孤獨的一個人去醫院打掉了那個小生命。”慕辭典眼眶紅透。
他突然低著頭。
雙手撐在他的額頭上,擋住了他的臉。
季白裏很氣。
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慕辭典這種人,死一萬次都不值得被人同情。
過了好一會兒。
慕辭典抬頭,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就又恢複了他冰冷一般的平靜。
季白裏有些不爽。
他的情緒波瀾不過幾分鍾,卻是辛早早經曆著的最慘痛的人生。
慕辭典說,“從那之後,我沒再碰辛早早。因為訂婚了,因為…我怕我會不可自拔,我怕我會因為她,耽擱了我母親的報仇大業,所以我強迫著自己不再和辛早早有任何關係,我強迫著自己去忘記辛早早。而她也很聰明,隱忍了那麼多年,找到了最恰當的時機,離開了辛家。”
“我想,你離開了就離開了。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用回到辛家這個變態扭曲的家庭,她過她自己的日子,我也再不想見到她,我過我自己的生活。所有的一切暢想,都因為辛賀的突然去世,那隻是意外,辛早早卻認定是我和我母親所為,所以拚了命的要和我們反抗。而我母親以為辛賀的去世整個辛家產業就都是我們的了,卻沒想到,一向不喜歡辛早早的辛賀把所有股份都留給了辛早早,一分都沒有給我母親,我母親徹底崩潰了,連我都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所以我和母親都帶著很極端的恨,沒有了辛賀,這份恨意就全部轉移到了辛早早的身上。”
“辛早早也以為辛賀的死是我們的蓄意謀殺,所以也把隱藏在心底幾十年的恨意全部都爆發了出來。我們的戰爭一觸即發。辛早早孤苦伶仃一個人,開始了和我們的爭搶。”慕辭典說,“我很意外,她居然會爆發這麼大的力量,她居然真的可以單槍匹馬的殺進辛氏集團,她真的可以一步一步發展到現在的地步,而我卻在這場戰中,越來越退縮,越來越不想看到辛早早那麼壓抑著自己讓自己變成完全不一樣的自己。所以,我選擇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