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閔千千現在的焦慮,穆涵哲此刻的心中,被即將勝利的興奮感衝擊著。穆府…大廳……
“穆大少爺看起來很高興啊!”羽公子依舊是那張銀色麵具遮臉,語氣淡淡的,透著一股冷冷的氣息。
穆涵哲將手裏的信遞了過去,說道:“羽公子還不知道本少爺在高興什麼吧?哈哈哈,官糧已到盛樂,每一批上貢給朝廷的官糧,尤其是打戰時的軍用物資,都是要經過嚴格的檢查的,今早我安排在盛樂的探子來信說,官糧現在正在通檢中,很快……第二步就要邁出去了…… ”
羽公子得目光一直落在木桌上的茶杯中,思緒一直在飄蕩,淡淡的說:“是麼?看來離穆大少爺的成功不遠了。”
穆涵哲眼中透出一股狠勁,說:“嗯,這隻是一部分的成功,接下來,閔府的百年基業差不多也該瓦解了,閔家的人也該好好的安息了……不過,這不也離羽公子的目的不遠了麼?很快,聶梓傑也將不複存在了……”
不複存在……羽公子盯著茶杯中蕩漾的茶葉,一時回不過神來,是啊,他的目的不是就快達到了麼?為什麼心裏十分忐忑不安……
“我求求你們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好痛……嗚嗚嗚,好痛,娘親……你在哪?” 好幾個孩子圍在一起,對著其中一個孩子拳打腳踢,被打的孩子不斷的求饒,可是依舊沒人願意放過他。
“哼!不過是一個鄉下的野女人生的野種,居然還有臉留在這裏,本少爺不是讓你滾嗎!怎麼還不帶著你的野娘親滾!”
被打的孩子嗚咽著說:“我……我娘親才不是什麼野女人,我…我不許你們這樣說她!不可以這樣說她!啊……好痛……”男孩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被人踢了一腳,緊接著的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伴隨著陣陣的辱罵聲……
“大少爺……”一位奴仆恭敬的對著一位男孩低頭,被稱為“大少爺”的男孩一身深藍色的衣袍,長的也是十分俊俏,目光冷冷的就好似劍光裏的寒,“大少爺”淡淡的看著那一群孩子,也看到正趴在地上,一身襤褸的男孩。
“你們,在幹什麼?”大少爺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群孩子,那群孩子的領頭弱弱的說:“大…大哥,我……我就是想教育一下這個野種。”
大少爺依舊那副表情,問:“這就是你所謂的教育?帶著弟弟們欺負人家?二弟,你怎麼就不帶個好頭,是不是又想爹爹來親自教導你了?”
“大哥,我……不要啊,我們也就是開個玩笑的,不要較真,不需要去打擾爹了嘛!哎,好了好了,都回去回去了。”大少爺一出場,其他的孩子也都不敢做停留,紛紛散去了。
這個大少爺雖然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可是他總有辦法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懲治你,讓你後悔。
大少爺走到被打的男孩身旁,蹲下,輕聲的問:“你沒事吧?”被打的男孩受寵若驚的直搖頭,說:“我……沒事,謝謝大少爺。”
大少爺將男孩扶了起來,淡淡的說:“我叫聶梓傑,也是聶府的大少爺,其實你的身份本應該同我們一樣的,不過…… 以後你叫我聶大哥就好了。” 男孩愣愣的看著聶梓傑,問:“我……可以嗎?”聶梓傑看著男孩,說:“本來你就該叫我一聲大哥的……”
以夕陽為背景,一切都被灑上淡淡的金色,兩個男孩互相對視著,一個目光淡淡,一個目光炙熱……那年,聶梓傑12歲,那位男孩8歲。
聶府的某一偏僻小院內,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婦人看著眼前的藍衣少年,眼中盡是悲憫:“老爺他,就那麼容不下我的存在麼?我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恥辱麼?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聶梓傑看著婦人,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將手裏的瓶子遞了過去,淡淡的說:“爹他也是出於無奈,你還是把藥喝下去吧!喝了以後就能結束掉這份痛苦了。”
婦人將聶梓傑遞過來的瓶子摔落在地,抓狂的抱著頭哭泣:“我不要!我不要!就算是痛苦的活著那也是活著,我隻是想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難道連這樣的機會他都不肯給我嗎?我做錯了什麼非得讓他這般待我,我不求他待我多好,可是……我隻想活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