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軒有些好笑地看著落雅那表情,一隻手在桌子上瞧了瞧,沉默了一會,揚起眉毛:“哭也哭夠了,現在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落雅嘟起嘴,歎了一口氣,不做聲。

陸浩軒笑了笑,輕鬆地靠著靠背椅,唇邊浮現一抹無奈的笑容。

“是你先打她的。”他肯定地說,再看一眼落雅無辜的表情,又是肯定了一分,接著說道:“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你怎麼能這樣做,你可知道是要殺頭的。”

說到這,落雅再也按耐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陸浩軒忍不住要逗逗她,因為他愛看她嘟起嘴的表情,簡直是可愛至極。

落雅瞪了他一眼,忽然又好像想到什麼,便又笑了笑,那一刻真想上前掐著他的脖子,可是她不敢。她抗議道:“才不是呢,我,我隻是在踢石頭玩,誰料想到公主會在前麵,隻是用力過猛,然後石頭就飛到她的額頭上去了。”說到後麵,落雅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浩軒加深了無奈 的笑容,問道:“這麼說了,不是你的錯,是那石頭的錯,誰讓它跑去砸公主的頭呢。”陸浩軒撇了一眼落雅,給她找了個台階下。

“就是嘛,我也不是故意的,石頭又沒長眼睛,我當時就是這麼說的,我也道歉了,可是她得理不饒人,還給了我兩巴掌不算,還給了我一鞭子,要不是你來的早,我恐怕小命都沒有了。”她委屈中帶著憤怒,好像早已經忘記了她現在正在和妖孽王爺在對話。

陸浩軒的嘴角微翹,接著說道:“不過,不至於啊,就算你用石子打她了,給你兩巴掌就算了,犯不著還給你一鞭子。”

落雅低著頭,手扭捏著自己的衣角,輕輕地咬著紅唇:“那是因為我罵她是潑婦。”聲音很小,很小,小到似乎隻有自己聽到。

陸浩軒聞言,不禁莞爾。他此刻很想爆笑,可是他忍住了。可是門外的人的人好像忍不住了。忽聽道:“撲哧”一聲,落雅咬牙切齒,不要問,一定是銀月那死小子。

落雅心道:等下出去再找你算賬,哼!人家都傷成這樣了,他居然還在外麵笑,有木有公德心啊!

陸浩軒忽然歎息一聲,又是敲敲桌子站起身,慢慢,慢慢地走到向落雅。落雅還不知道,還在對著門外那個看不見的死小孩憤怒當中,等她回神的轉頭的時候,已經是撞見了一堵軟軟的

牆,她怔了怔……妖孽什麼時候走到這麼近了?

這麼近,近的連他嘴裏吐出來的氣息都能感覺,熱氣直噴她的臉,她吃驚地退了一步,忽然她覺得腦子有瞬間的昏暈,整個就像要暈倒一般,可是很快一直手早已經是拖住了她的小蠻腰,她的臉更是燒的通紅,她隻能感覺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她隻知道陸浩軒的臉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時間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竟然那樣呆呆地看著他。他該不會……該不會要吻她……想到這她的臉上更是紅透了,連帶耳根子都紅了。

陸浩軒眼中促狹的神情帶著一絲笑意,他似乎很樂意見到落雅的這個表情。當然這也是在報複之前她那樣呆呆地看著宋玉的表情。

落雅對上她深邃的眼眸,眼睛已經是一片薄霧。

“嘶……”好像是壓著了傷口,落雅這才想起自己的手到現在還沒包紮,忽然又覺得心裏是委屈極了,眼淚又是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我的手……”

陸浩軒暗自惱著自己,眼睛瞟向她的手臂,感覺一股特殊的刺痛攻擊著他的心,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人們常說,女人是水做的,陸浩軒今天是見識到,往常遇見別的女人哭,他總覺得煩透了,可是落雅那梨花帶淚的眼神,讓他是心疼又憤怒。

“別哭了。”陸浩軒扶起她,略帶心疼地說道。

“……”

見落雅不說話,拉著她的手,她也不走。像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這讓陸浩軒不禁莞爾。他歎了口氣,把嘴湊近落雅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是要我抱你嗎?這樣的話,我很樂意。”

她設法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她無法忽視那樣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串到自己的身上,麻麻的。神啊!她這是怎麼了。

她猛地抽開兩個近乎貼近的臉,她結結巴巴:“不,不是……”強忍著心中的異樣的感覺。乖乖地跟著陸浩軒走著。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愣愣地看著拉著自己手的人,他……他不是殘疾嗎?

她忽然駐足不前,讓走在前麵的陸浩軒有些莫名,回過頭隻見到她嘴微張,正傻傻地看著自己,他輕輕一笑:“怎麼?還真要本王抱你嗎?”

落雅嘴巴微張,搖搖頭,看了看他,受傷的手臂指了指陸浩軒的腿,怔怔地說道:“你,你的腿……”

陸浩軒故作驚訝的,把落雅拉到書房的內閣,輕輕地說道:“呀,這個秘密被你發現了,現在可怎麼好,你現在是我的同黨了。”

“什……什麼嗎?同黨?”落雅有些莫名,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我這個樣子是為了躲避皇帝的追殺,現在被你知道了,你這也是欺君啊,不是同黨是什麼?”他故作謹慎地說道。

“啊!”這更讓她吃驚了,她瞪著陸浩軒,心裏咒罵道:這個死妖孽,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要拉別拉我呀,嗚嗚……

看來他是鐵定了要拉自己下水,算了,算了。混在他身邊也沒什麼不好,還能釣到宋玉哥哥這條金龜婿。其實落雅自己也沒弄明白,其實她自己的心,早已經是慢慢地靠向了陸浩軒,隻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其實陸浩軒說這話,落雅相信,那麼之前的一切猜測都是真的。隻是她更想問的是,上次把她從樹上救下來的人是不是他。

“這樣啊!那上次在城郊是不是你?”她問出了心中所想。

陸浩軒笑眯眯地說道:“是啊!”

“那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故意做給皇帝看的?”

“是啊!”

“那上次你說吻我,是不是,真的?”

這次,陸浩軒的笑容更是加大了一分:“是啊!”

老天!這也太戲劇化了吧!嗚嗚……

“所有的一切你都不驚訝嗎?”陸浩軒若有所思的問。

她聳聳肩,嘲弄地說道:“驚訝?當然……我驚訝你這個人的演技怎麼那麼好,簡直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

雖然知道並不是什麼好詞,但他無所謂,還是很虛心地問了句:“奧斯卡金像獎?是指獎賞吧!”雖然不明白她說的什麼,陸浩軒從最後一個字猜測著說。

他的話,讓落雅的一時煩悶的心愉悅了起來,她愉快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像是月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