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偶爾不在的時候,鳳容總會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每當即將被思緒扯進那如同噩夢一般的夢境,白狐總會窩進她的懷中,打亂她的思緒。
再見軒轅夜心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他依舊爽朗的笑意,似是能渲染她的心間,他笑著說,他不介意,若是她喜歡,他願意放開她。
望著他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鳳容心中微緊,但是她畢竟是人,能擁有的感情隻有一份,再無法去承擔另一份,愛情本就是自私的,沒有對與錯,隻是選定了一人,便在無法去選擇其他人。
小巧依舊見她無聊的時候對她說上幾句笑話。她也隨著她笑笑。這日她坐在窗前,忽覺發髻上被人插上一物,回頭,便是看見舒錦溫柔的笑意。
她對著鏡子一看,是一隻白玉的簪子,雕工精致,很是好看,她展顏一笑,對著他道,“好看麼?”他輕柔的將自己攬入懷中,“恩,好看。”
他特有的藥草香,環顧著自己的四周,讓她的心也極其的安定。他輕輕的擁著她,她閉眸感受著他獨有的氣息。想想當初,他的決絕到如今的真心相托,他們之間經曆了這麼多,無論是好的,壞的,都是將二人的心一點一點的緊密相連。
川天國已然收兵,舒錦所率的大軍在川天國界處紮軍。軒轅宿並未出門,隻由太子軒轅夜心相伴。因大皇子墨承誌隱瞞武帝,私調精兵,已然讓兩國關係僵冷。
但是軒轅夜心胸懷大義,並不介意,畢竟大皇子之事那是個人所為,並不牽扯川天國和雨武國的兩國利益。舒錦以太子身份與軒轅夜心交好,川天國保持中立,雖不應承附屬雨武國,但是卻也願意相輔雨武。雖無表麵上的歸屬,但是實則川天國畢竟無法與川天國相抗。
她一襲白衣,衣袂絕然,靜靜的站立在那處高峰之上,任由肆意的寒風席卷她蒼白的容顏,她卻無動於衷的隻是立在那裏,入眼處的大山溪流,她忽然覺得,若是避開一切,從此隱於山間,自由自在,也是極好的。
舒錦緩步聽在她數米之外,也是一襲白衣,卻是浮華翩然,他定目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泛起的卻是強烈的懼怕,就怕一不留神,那個女子便要隨著這天際的白雲一般,翩然而逝。
忽覺自己的手被人握著,鳳容回眸,青絲順著側頭的動作拂揚,舒錦的眸色複雜,有著說不盡的自責與心疼,隻是一眼,她便以懂得他心中所想。
他的眸微微一顫,絲絲琉璃般的溫柔之意蔓延,他輕聲道,“容兒,以我一顆真心,許你唯一的誓約,你可願做我的妻子!”
她愣然,眸光悲涼,“舒錦,如今的我,還能配的上你麼?”
他認真的凝視自己,眸中閃過千萬絲的痛楚卻是化作堅定的光澤,“這普天下,我全然不在乎,我隻在乎你,隻因為是你,便是配的上我!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你,即便這全天下的人都舍棄你,我都要你。”
他說她還配的上他!他說他要她。他說她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要她!
“你…真的…不在乎…我已經並非…完璧…之身…,你又是如此愛幹淨之人,不會嫌棄我早已肮髒不堪?”
她有些顫抖的話語,帶著心有餘悸的恐慌與絕望,卻是一字一句砸進他的心間,她痛,他又何嚐不是!心念聚灰,如果當初他拒絕她的請求,如果當初他不將鳳容送來這川天國,是不是就不會傷了她!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隻要你是容兒,那些悲痛的過往,由我替你抹去!以我舒錦之命為誓,生生世世,永永遠遠,與你生死相依,天涯相伴!你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