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一片混亂,百姓該逃的已經逃去,沒能逃走的全都倒地不起,血泊中還能隱隱聽到有人虛弱的求救,還能看得到有人胸膛微弱的起伏。
方離直奔醫館,心中暗想醫館絕不要出事,隻可惜,醫館也已被踐踏的不成樣子,裏麵並無一個郎中。
“有沒有人!”方離大吼。
無人回應,無人應答,方離像瘋了一樣拚命叫喊。
無人,還是無人!
隻有地上一群死屍,那郎中也死了,方離不由一陣驚慌,姐姐她,誰能來救?
晉王府已是殺喊聲一片,有了滕揚助陣,王堯變得不好對付,晁陽洶湧善戰的人不在少數,對上左青等人,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
王堯的兵馬不少,加之滕揚又帶來一批軍隊,左青他們就稍顯吃力。
連碩身為一國君主和滕揚戰在一起,連懌外圍拚殺,保他不被暗算。
左青與那王堯也戰的正酣,沈弘方也默然守在他左右。
而那顧延,安置好了幾近昏厥的顧夫人後也投入戰場,不過,程景卻是去了哪裏?
“殺啊!”
劍鋒相交,眾人拚盡全力,左青眉眼微挑,見了那王堯,殺機大起,突然躍身而上,他持劍力壓,哐啷一聲,竟削斷了他的劍。
惶恐,驚懼,王堯叫道:“救我。”
滕揚略看了一眼,隻叫手下一員大將去支援。
沈弘方見狀,立刻揮劍相向。
支援不能,王堯又喊了一嗓子。
滕揚不再理會,任憑他叫去,如此無用之才留著隻會擋路。
左青眯起眸子,持劍一揮,不再戲耍一般玩弄於他,堪堪逼迫他而來。
王堯左躲右閃都未能逃脫,左青似是將方離的話聽進了心裏,每刺一劍,隻是讓他受了皮肉之痛。
一劍又一劍的揮下,眾人隻見戰場突然現一血人,血肉模糊,看不清樣貌,那鮮血不止,骨頭外露,看起來既惡心又令人心驚。
沈弘方無奈搖了搖頭,左青這惡趣味一旦發作,絕對要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他卻從未將這些用在自己身上,那他大概還是有機會攻克他的心吧?
狠狠一揮長劍,沈弘方解決了那晁陽的大將。
再看左青,就見那王堯已近乎殞命,隻殘存些許氣息,硬撐著還未死。
有些殘忍,沈弘方躍身過去,一劍結果了他。
左青眯起眼睛,對他突然插手分外慍怒。
麵對這樣的左青,他有些無力,殘忍凶暴,像個殺人惡魔一樣馳騁沙場,這樣子不僅是讓人膽寒心顫,還叫關心他的人心疼。
他拍拍他的肩重新投入戰鬥中。
左青嗜血的眼神收斂,望向那血色的戰場,旋身一躍,持劍而來。
這邊雖占上風,但連碩那邊卻不敵滕揚,且中間還有晁陽許多將領圍堵,情況不甚樂觀。
“晉王,找,我找到郎中了。”方離跌跌撞撞進了王府。
身後跟著的竟是晏臨。
方才未找到郎中,她正焦急,卻突然遇上他們,剛提到顧清歌,他們便立刻說中間有人會醫術可幫著看看。
方離有疑但卻見了小七和五兒,便拖著他們就來了王府。
晏臨本確實離開了高胥,但在回晁陽途中卻得知滕揚要招兵買馬,似乎要對付高胥,這是個機會,他們便留了下來,小心跟著那軍隊許久,最後終於等來滕揚,而後便一直前往高胥。
看到顧清歌時,五兒握住的手緊了緊,血色的衣裙令人心驚,他捂住小七的眼睛,搖了搖頭。
司藍上前,對滿麵憂色的連肅道:“交給我吧。”
連肅驚詫,司藍道:“我自小修習醫術,讓我看看吧。”
連肅這才讓開一個位置,司藍想叫他退到屋外,但看這情形,怕是趕他也不會走。
方離引著餘下幾人去了屋外,對五兒歎了口氣。
路上聽了他們所言,方離對小七一事有了丁點了解,不過,此時她毫無興致去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外間是怎麼回事?”想到之前進府時看到的混亂場麵,晏臨不由問道。
“皇後叛變,與晁陽王勾結。”提及此事,方離眼露殺意。
“竟是如此。”晏臨暗暗歎道,難怪滕揚有恃無恐,內外勾結怕是早就算計好了要覆滅高胥。
“王妃她是怎麼了?”五兒問道。
“姐姐,她小產了,”方離握緊了拳頭,“對付敵軍時,才發現有了身孕,後又被敵軍挾持,耽誤了時機診治,情況不甚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