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赫傻眼了,立刻跳起來反駁:“不是我!是他!是哥哥弄壞的!他騙人!”
爺爺在一旁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他看中的不是這個表而是它的價值,如果有一絲一毫的損壞,這個表的價值也就不複存在。
“閉嘴!自己貪玩惹禍還怪到你哥哥頭上,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大了一點擔當都沒有,哪裏像是我們高家的子孫……丟不丟人!”
高赫覺得十分委屈:“我沒有騙人……真是是他弄壞的,我都看見了,不關我的事……”
但是他的解釋沒有誰回去聽,大家都一致認定了就是他闖的禍,連解釋都不需要。
最後他父親直接把他關進了小黑屋子裏反省,等宴會結束客人都走了之後把他帶出來,並且毫不留情的用手臂粗的木杖打了他三十下——那時候他才8歲啊,半條命都在木杖下沒了。
奄奄一息的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高猛當時的微笑,還有嘴形,嘲笑他是一個白癡。
這件事情過後他的性格變了不少,但是對高猛從之前的不合直接上生成了恨意。年齡不大的他心裏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的恨意。
而經過這件事,高猛就跟個變態玩上癮了一樣,諸如這種嫁禍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每次的花樣都不相同,但是結果都是一樣,他代替受懲罰,而且在家裏人的眼中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就這樣長大了。高猛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被家裏送去國外深造,他的噩夢才算是暫時終結。
思緒回籠,臉色難看一點都沒有減少,因為那個人再次回來了。
看著麵前發抖的女人滿心不耐煩,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傻愣著幹嘛,眼睛瞎了地上的沒看見啊,趕緊收拾啊,我發現不教訓你不知道動手是吧?”
林音嚇得趕緊拿了掃把開始打掃。
高赫雙手懷胸橫眉冷豎:“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我記得跟你說過掃地要怎麼掃才幹淨吧?”
林音渾身一顫,看了看滿地的脆裂瓷片咬牙,緊緊地握了握雙手。
最後還是滿滿的將腳從鞋子裏抽離出來,緩緩地落在了地麵。
散落一地的瓷片,哪怕是在小心,赤著打掃也難免紮到,何況高赫嫌她動作太慢還在一旁催促恐嚇,沒一會兒林音的腳底布滿了大大小小割傷的口子。
漸漸地潔白的地板上就出現了一個一個大小不一的血腳印。
林音忍著疼痛強忍著淚水咬著牙掃著,帶血的瓷片進入垃圾簍看上去就跟上了顏色一樣。
高赫皺眉臉色又不好看了。
“站住。”
林音一顫,站住了。
“你就是這樣打掃的?看看被你糟蹋的地板,都給弄髒了,笨得要死……我現在出去有點事,回來的時候要看見地板一塵不染,否則你自己知道後果。”說完就拿了件外套出門了。
“哢。”門鎖響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音全身都癱軟了,掃把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她顫抖著雙手抱著雙肩慢慢的蹲在了下來,眼淚終於忍不住滴落了,一點一點的將地板的血印渲染開來,綻放出一朵一朵的血花。
她伸手,捂著嘴壓抑的哭著。現在距離她跟著高赫並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就這麼一段時間裏,她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踏上這樣的命運……
而今天這樣的隻是小事情,好多時候這個男人一有不舒服對她拳打腳踢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林音,你早就習慣了不是麼?
擦了擦淚水,她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去浴室,將腳衝幹淨,簡單的上了些藥包紮好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高赫偶爾晚上會在這裏吃飯,不管他來不來都要做好一頓晚餐預防著,不然的話少不了又是一頓教訓。
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剛從超市出來一輛飛快的摩托車就從她旁邊呼嘯而過,嚇得尖叫一聲趕緊躲開。
哪知道緊張過度腳崴了就這麼摔在了地上,買的菜掉了一地不說,手臂也蹭破皮了。
這裏來來往往的人十分的多,有不少看熱鬧的,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扶她的。
這時,邊上突然出現一道女音:“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然後一雙白皙的手出現了她眼前,視線慢慢的上移,一位戴著墨鏡卷發打扮時尚前衛的女孩兒麵帶微笑看著她。
沒有多想將手伸了上去,借力站了起來。
“謝謝……”她抬頭怯怯地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勾唇輕笑:“不謝。”
林音覺得這女人有些眼熟,多看了兩眼,但是滿心的恐懼催著她不能多想。
女人順手取下了墨鏡,微笑的作介紹:“你好,我叫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