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念秋沒有注意到左時遷神情的變化,她的目光被沙發那頭的邵非言和蘇詞帶走了,於念秋這個時候正想邁開步子走向沙發,可接下來的那一幕卻讓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雙腳像是生了釘子,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邵非言抱起了蘇詞,蘇詞稍稍掙紮了一下,於念秋看得很清楚。在蘇詞的目光觸及邵非言的臉上時,就愣了愣,隨後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於念秋迅速邁開步子追了出去,但隻是看見了兩人越來越遠的背影。她想起蘇詞最近的一些蛛絲馬跡,也都沒有將這個人的身份和她腦子裏的任何線索聯係在一起。
手指漸漸攥了起來。蘇詞到底在做什麼,她一無所知。
往前大步邁著的邵非言沒有在乎背後的各種目光,他的全部心思已經被懷裏的這個人吸引走了。
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夠蘇詞了。
迄今為止,蘇詞什麼樣子他沒見過,可是每一次看到蘇詞的各種表情,他總會有新的發現。身邊想要接近的女人那麼多,那些麵孔全部加在一起,還沒有蘇詞一天之內給他的驚喜要多。
邵非言低頭,在蘇詞頭上一吻,溫軟的唇貼到她細膩的皮膚上時,蘇詞微微動了動,沒有睜眼。
隨後邵非言將電話拿了起來,撥通了鄭助的,讓他弄碗醒酒湯過來。即使邵非言想親手為蘇詞做一碗,但是他還是想到有自知之明。他向來和廚房犯衝,況且隻要目的達到了,邵非言是不在乎過程的。
當鄭助理出現在邵非言麵前的時候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在聽到邵非言親自打電話來要醒酒湯的時候,鄭助理還以為醉酒的人是邵非言,但是他怎麼想也覺得不對。一個醉酒的人怎麼可能吐字清晰,就像是在安排什麼工作一樣。
但是想破了頭,鄭助理也不知道能夠讓邵非言特殊待遇的人是誰。但是,作為一名助理,他無疑是很合格的,在察覺到他的舉動已經超出了範圍之後,鄭助理並沒有再想下去,甚至是在邵非言家門口,看到清醒著接過了醒酒湯的邵非言,鄭助理甚至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
邵非言笑了笑,對鄭助的速度十分滿意,關上了門。
蘇詞還是醉的一塌糊塗,但是照顧這樣的醉酒的人可比其他的醉鬼好多了,至少蘇詞到現在也隻是怔愣地眯著眼睛,懶洋洋的,和清醒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很快邵非言高興不起來了。
“念……秋……”
邵非言剛剛將在蘇詞身邊坐下,正準備將蘇詞扶起來的時候,就聽到這麼一句。邵非言皺著眉頭想了想,似乎在有關調查蘇詞的報告裏寫著蘇詞有一個好朋友,叫做什麼念秋的。
即使在醉酒之後還叫著她的名字,看來這兩人的關係的卻不錯。
“念秋……左時遷。”
前麵一個詞還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後麵的“左時遷”有是誰?
“小詞,醒醒,先喝醒酒湯。”邵非言發誓,他這一輩子絕對沒有對誰這麼溫柔過,哪怕對象是白宛心。
“哈哈哈,你……邵……邵……言”看到蘇詞指著他,邵非言還以為蘇詞有了幾分意識,沒想到蘇詞下一句話卻徹底讓他愣住了。
“邵總啊,邵扒皮。”蘇詞打了一個酒嗝。
邵非言一愣,咬了咬牙,手裏的碗都顫抖了一下。
“時遷啊時遷……你回來了啊。”蘇詞繼續笑道,往後一靠,差點沒有靠到位子,往後倒去,被邵非言一撈,又拎了回來。
一個酒嗝在空氣回蕩。
隨後邵非言突然動了伸手飛快地將垃圾桶拿了過來,蘇詞正巧彎下腰一陣陣嘔著。
回來?左時遷?是誰?和剛才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有關嗎?看起來確實是蘇詞會容易心動的類型……邵非言的心裏閃過一絲異樣,但是強忍著自己的不爽,走到了蘇詞麵前。
蘇詞直起了身子,歎了口氣道:“算了,吐不出來了。”
邵非言有些弄不明白這個女人是真醉了還是逗他呢,醉了,怎麼說話會這麼清醒?逗他,但是眼神裏又有清晰的醉意。
蘇詞的睫毛閃了閃,閉著眼睛就往後麵倒去。
“你怎麼隨便往哪兒都能倒。”邵非言將她接住,一手端著醒酒湯,眼神在觸及她的臉時突然頓住了自己責怪的話,作罷,帶著她往房間裏移動。
蘇詞突然笑了笑,咧嘴,伸手抓著邵非言的衣領,輕聲打了一個更加綿長的酒嗝。
邵非言也被她逗笑了,笑容還沒有完全起來,就在下一秒僵在了嘴角。
“時遷,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