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女王(1 / 2)

是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

一頭棕色的波浪卷發,紅色的長裙搖曳地像是盛放的罌粟花,美麗而致命。臉上的妝容精致卻不濃烈,像是一瓶好酒,經過了時間的醞釀,最後再打開酒瓶的那一刻,聞到的芬芳氣息。

蘇詞還注意到,這個女人,即使麵容再精致,容貌再脫俗,但是她眼角的那一絲皺紋還是輕易地將她的年齡出賣了。

剛才還和蘇詞談笑風生的林斯齊這個時候走到突然出現的女人身邊,帶著一絲恭敬的語氣喊道:“許姐。”

“恩。”被林斯齊稱之為許姐的那個女人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林斯齊的稱呼,很快將目光落到了站在一旁的蘇詞的身上。

“你是誰?”許姐同樣是帶著笑,但是和林斯齊的又完全不同。

林斯齊的笑容總能讓人心生好感,那樣爽朗的笑意能讓人想到幹淨純粹一類的詞語。而許姐的笑容裏,多了幾分虛假和綿裏藏刀,甚至漆黑的沒有沾染上意思笑意的眼神在碰上蘇詞的那一刻,突然起了鋒芒。

蘇詞笑了笑,沒有被那樣的鋒芒逼到,跟著林斯齊打了一聲招呼:“您好。”

許姐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林斯齊。

“林斯齊,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做偵探和心理學家的潛質啊。”

蘇詞低眼一看,這才發現許姐的手裏竟是拿了一支細長潔白的女士香煙,而這個時候猩紅的前端正在灼燒,一絲若有若無的白煙飄飄渺渺地升起,最後消失在空氣裏。

因為是女士香煙,空氣裏並沒有那種濃鬱的嗆人的味道。但是蘇詞還是微微皺眉,往後退了一小步。

真的是很小很小一步,甚至可以算是隻是稍微挪了挪腳步。但是就在蘇詞昨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對上了許姐的眼神。

極其冷冽,也極其尖銳。

雖然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蘇詞還是和這個視線對上了,並沒有挪開。倒是視線的主人——許姐眼裏稍微露出了些許的驚訝之色,很快又被掩蓋了。若不是蘇詞一直盯著許姐,怕也是看不到的。

“許姐說笑了。”林斯齊卻沒有對上許姐的視線,往旁邊看去:“我這樣一個半路出家的人,哪兒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啊。”

“嗬。”許姐的手指和她手中的香煙一樣纖長,也沒有常見的老煙槍那樣發黃的手指,依舊是白皙的。許姐將手裏的香煙靠在食指上,曲起指關節,在香煙上輕輕敲了敲,抖落了一層簌簌落下的煙灰。

“我看你倒是講得挺好的。”許姐慢慢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兀自帶著一股威嚴。

“也不過是自己閑暇的時候找的幾本閑書,閑來無事翻翻看的東西。”林斯齊笑著說道:“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我占了一個記憶的優勢,最近剛好看到了,不過是現學現用了。”

林斯齊對許姐說完後,又轉過頭,帶著笑對蘇詞說道:“蘇詞,剛才我說的那些不一定準確,萬一有什麼不對的,你可比放在心上。”

蘇詞這個時候才將和許姐對視的視線移開,對著林斯齊勾唇:“嗯。”

“蘇詞?”聽到林斯齊和蘇詞的對話,許姐再次開口。

“是的,我叫蘇詞。”蘇詞對著許姐說道:“我就是今天來麵試的。”

“哦?怎麼不進來?”許姐眼睛上畫著的眼線拉得有些長,在許姐微微眯起眼的時候,就能清楚看到那一道被拉長的線條,讓人感覺她的眼睛也變得有些狹長起來。

“莫非是……害怕了?”許姐在說那一句話的時候,中間稍微停頓了一下,更顯得這句話的意味深長。

蘇詞又怎麼可能被許姐這樣的陣勢嚇到?

蘇詞對許姐開口道:“我隻是在猶豫。”

在這樣的人麵前,尤其是像許姐這樣久經磨礪的人麵前,最明智的辦法不是說謊,而是實話實說,如果說謊的話不僅會被一眼看穿,而且,對於許姐而言,在黑暗的地方呆的久了,自然是喜歡光明的。

光明磊落的辦事也許更能贏得她的好感。

蘇詞決定賭一把。

蘇詞不是沒有看到一旁林斯齊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驚訝的神情,甚至在對她使眼色,蘇詞沒有理會,從頭到尾都和許姐對視著,淡淡地發聲,淡淡地結尾。

“哦?”這次許姐的神情才算是真正有了變化,之前的那些冷漠和淡然有了一絲龜裂的痕跡,而現在,蘇詞在許姐龜裂的淡漠的眼神裏,發現了一絲興趣,一絲對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