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感覺還不壞。
“那有什麼想吃的嗎?”蘇詞想了想又問道。
“隨你。”邵非言還是幹脆利落的兩個字。
蘇詞揉了揉眉心,想來這個大少爺還真是不介意還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忌口的啊。
想到這裏的蘇詞撥通了鄭助理的電話,就在鄭助理接通的那一瞬間,蘇詞才想起自己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在鄭助理眼裏,她和邵非言不是一對嗎?!
雖然這樣的錯覺,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產生的。
“小蘇啊,你是問邵總有什麼忌諱的吧?”鄭助理可是跟了邵非言十幾年,可以說是看著邵非言漸漸長大的,自然對邵非言又什麼忌諱的了解的一清二楚。
“邵總對芒果有些過敏,其他的都沒什麼了。”鄭助理在心裏暗自誇獎著蘇詞,第一次看到有人對邵非言這樣上心:“小蘇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邵總以後的生活就多多麻煩你了。”
“好的。”這算什麼事兒啊,蘇詞欲哭無淚,這不是生生的在把她往火坑裏推嗎?
天剛擦黑,蘇詞領著大包小包回了邵非言所在的別墅。不是蘇詞買的太多,而是邵非言的別墅裏真的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如果什麼都不買,蘇詞就隻能空氣配白眼,端給邵非言吃了。
邵非言看著蘇詞買回來的東西,眼裏閃過一絲暖意,但是一絲暖意來得太快,去的也太快,以至於兩人都沒有發現。
“你是豬?”邵非言盯著蘇詞買回來的這一堆東西開了口。
“你這裏空蕩蕩的,我用什麼做飯?”蘇詞對邵非言沒有生活常識已經不能更了解。但是在蘇詞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到依舊放在客廳上的碗後,抽了抽嘴角:“邵總,那個碗……”
“不就是你前晚盛麵的那個碗嗎。”邵非言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不是你說的把它放在桌子上你來收拾嗎?”
好理直氣壯的反問,蘇詞對邵非言的生活技能已經不抱希望了:“邵總,您可以把它放到洗碗槽裏泡著。”
“泡著不會發黴嗎?”
你還知道會發黴啊,你以為你把碗放在客廳裏它就不會幸福快樂地待著了嗎?怪不得一進房間就聞到一股怪味呢,原來源頭竟然在這裏。
夏天食物出問題的速度比冬天可是快得多。蘇詞有些認命地將那個盛麵得碗收拾到了廚房。
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邵非言有什麼超出預想的期許的。
邵非言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人影,不知道為什麼,蠻力滿滿開始回暖。他自然不會說,因為蘇詞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他覺得整棟別墅沒有一絲人煙味,怕錯過蘇詞回來的時間,他在沙發上睡了一宿。
沒想到蘇詞竟是整完都沒有回來。
邵非言沒有理好自己心裏的情緒,所以才會有哪一個突然的電話。
蘇詞做好飯菜後已經是八點了。
“我敬邵總一杯,感謝邵總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
蘇詞本是不打算喝酒的,由於今天的特殊性,在加上邵非言不知道東拉西扯了些什麼,蘇詞還是將酒一杯杯喝了下去,而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甚至不清了。
邵非言倒是第一次聽到蘇詞這句話,心裏感到開心的感覺怎麼也掩飾不住,就是連眉宇間都帶上了一絲喜色,唇角勾了勾。
蘇詞此刻已經有些天旋地轉的感覺了,眼前的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但是蘇詞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是可以親近的,也是可以信任的。
蘇詞猛地向前一撲,邵非言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一個接住的動作,而蘇詞這個時候已經是醉醺醺的了,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但是她卻覺得這個懷抱讓她安心。
於是蘇詞在邵非言的懷裏蹭了蹭,鼻尖微酸。
邵非言一愣,抬起的手在空中僵硬了許久,才在她的背上落了下來。
蘇詞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享受過安慰了。沒人覺得她需要這樣的安慰,自然也不會有人來安慰。這樣寬厚的胸膛和令人安心的懷抱,從父親去世之後……也再沒有人能給得起。
邵非言輕輕低頭,瞳孔一縮——蘇詞眼角閃了閃,在一個瞬間轉頭,他沒有看見她的表情,但是知道她大概已經忍不住落淚。
邵非言怔愣了許久,在他的意識裏,蘇詞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妖精,妖異慵懶,不管看見什麼也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除了對待她自己的母親除外。
此刻低頭看到那個倔強轉頭的身影,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邵非言明顯覺得自己慌了。
慌……邵非言的眼神閃了閃。
不曾有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