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打開紅木門,即使從來沒有人用過的次臥依舊幹幹淨淨,纖塵不染,。
看來邵非言還是有讓人來打掃這裏。
蘇詞打開窗戶,讓屋內的空氣進行流通。即使有人來打掃,這樣的屋子因為太久沒有人住過還是帶著一股陳舊的煙塵味道。
要是邵非言知道蘇詞對屋子的評價是陳舊的話,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這棟別墅是邵非言買來自己住的,因為離公司很近。雖然邵非言在這裏已經住了一段時間,但是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連五年的時間都沒有,蘇詞居然是這麼個評價,邵非言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再好好逗弄逗弄蘇詞。
蘇詞的行李不多,很輕。況且在那個本就蒼涼的家裏,蘇詞也沒有太多需要帶的東西,不過就是一些衣物,幾本書。帶來的行李裏,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品。
蘇詞歎口氣,將自己的衣物整整齊齊地放進了衣櫃裏。再將帶來的那幾本書拿了出來,帶來的幾本書顏色有些發黃,被人反複摩挲過的書頁有的地方還有些脆。有些地方用紅筆勾過,做過批示。但是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翻看中,也許還有不小心滴落的水滴將這些批注和標示暈染開,不知道為何,讓人看來是有些觸目驚心的紅色。
蘇詞看著握在自己手裏的書,緊了緊有些單薄的衣服,也許是因為夜已經深了的緣故,哪怕此刻已經是三伏天裏,無由來的蘇詞覺得心口泛著涼意。
直到最後,蘇詞也沒有將這幾本書放置到書架上。
邵非言身為總裁,蘇詞對他有錢已經有了一個認知,隻是沒想到邵非言的生活居然奢華到這個地步。看著屋內的實木家具,顏色並不深。所有的家具皆是塗上了一層鵝黃色,一種讓人覺得溫暖的顏色。
看來邵非言還是有幾分考慮的,至少沒有將她扔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房間裏去。
哪怕名義上,蘇詞是來照顧邵非言的。
這樣的顏色,蘇詞看著就覺得心裏多了幾分歡喜。
隻是,人與人之間到底是不同的,有些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而有些人,注定要拚搏。
蘇詞閉上了眼,她知道邵非言很努力,而她對邵非言這樣的富二代也並不討厭。至少在邵非言身上,蘇詞沒有看到那些紈絝子弟的惡習,除了邵非言哎動嘴皮子戲耍她以外,蘇詞也沒見過邵非言真的對她做什麼。
當初母親也是因為他而救下來的。雖然過程並不怎麼光彩……
在她無家可歸被掃地出門的時候,是他願意伸出手提供了一間屋子讓她可以住下——雖然過程也不怎麼光彩……
在“傾城”起爭執的時候,依舊是他插手化解了所有人的尷尬——雖然過程同樣不怎麼光彩……
蘇詞睜開眼,所以,無論如何,邵非言就算不是個有著太多惡習的紈絝子弟,他依然是個二世祖!
蘇詞握著打開的衣櫃門,手裏拿著那幾本已經泛黃的書,眼裏有神色在翻動,隻是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邵非言再次抬腕看了看表,這個女人進屋收拾東西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一點。邵非言是見過蘇詞的行李的,那麼一丁點的東西,能收拾多久?
就賴在屋裏不肯出來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驚醒了沉思的蘇詞。
蘇詞神色一變,將手裏的書放到自己帶來的行李內。
“小詞,在做什麼?”
低沉的宛如大提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詞的心髒噗通一下,穩住了。
“這不是在收拾東西嗎。”蘇詞將撩到而後的長發順下來,遮住了又開始變紅的耳朵尖,“邵總,您還是叫我蘇詞吧。”
“有什麼意見?”邵非言這次清清楚楚地看到蘇詞的動作,笑意明顯了些:“其他人都能叫你阿詞,我就不能叫一聲小詞了?”
“這……”蘇詞一時詞窮了,難不成她要給邵非言說這個稱呼是她父親對她的稱呼,聽到邵非言這樣叫她,她能想到自己的父親身上?
蘇詞深呼吸一口氣,這樣的話,要真是說給邵非言聽了,那後果還真是……
“怎麼了,小詞?”
見到蘇詞半晌沒有答話,邵非言心情更是開心。
“沒什麼,就依照邵總吧。”蘇詞扯了扯嘴角,盡量露出一個笑來。
您是大爺,真的是大爺,連想法都是和我大爺一樣的,而且您還是我惹不起的大爺。
邵非言隻顧著看隱藏在蘇詞漆黑長發下的粉紅色耳垂,而沒有注意蘇詞頗有些尷尬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