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又出事了?”
“不是我媽,是我,我出大事了……”
“沒錢沒色,能出什麼大事。”對方漫不經心道,還傳出了吃東西的聲音。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蘇詞認真道:“麵談,老地方。”
十分鍾後,蘇詞拿了錢包下了電梯,走向公司外麵的一家咖啡廳。
靠窗的座位已經有人,女子長發別在耳後,低頭看著手機的側臉精致而清冷,時不時抬眼看著窗外,在和蘇詞四目相接時,頓住。
蘇詞懶懶地揮手,走了進去,在女子對麵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於念秋。”她抬手灌了一杯檸檬水,滑向了座椅,撐著眼皮道:“我和你說件事。”
於念秋將手機往桌前一推,點了點頭。
“昨天我媽又自殺,發現得早沒什麼大事,但我送她去醫院的時候沒等120,攔了一個人的車強行送往醫院。這就算了,我發現那個人也受傷了,我在和他爭方向盤的時候可能碰裂了他的傷口。這也算了,我今天早晨……發現那個人是我們公司新任總裁……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這是夢嗎?”
“不是。”於念秋皺眉道:“不過你很有可能快要長眠了。”
蘇詞沮喪地叫了一聲,又將身子往沙發裏縮了縮,捂著眼睛。
“我現在寧願長眠……總裁啊,不都應該是光風霽月成熟穩重的謙謙君子嗎?這就是夢想和現實的差距?”她抓了抓頭發,閉起了眼睛。
“你坐直了說話。”於念秋皺了皺眉道:“你就是一直改不了這個蝸牛坐姿,才讓左……”
“打住。”蘇詞舉起手,在空氣中迅速劃了一個叉,“別和我提那個名字,我現在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中午還得去一趟總裁辦公室,天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霧霾這麼嚴重,你還奢望太陽?”
“知道找你也沒用。”蘇詞白了於念秋一眼,道:“你中午能幫我去醫院送個飯嗎?我得留在公司,我媽那邊就沒人照顧了。”
“知道了。”於念秋點點頭。
於念秋和她是發小兼閨密,她家裏什麼情況於念秋非常清楚,不用多言就能明白。
喝完了咖啡,蘇詞和於念秋告別,回到了辦公室,將包包收了起來,細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要上去了?”葉詩白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殷勤地看著她。
“你離我遠點。”蘇詞斜眼瞟著她道:“我已經嗅到你身上那股八卦味--我能不能下得來都是未知數,別讓我給你打聽什麼東西……”
“知道了知道了!小氣!”葉詩白哼了一聲,隨後道:“不用打聽什麼,隻是總裁辦公室有些什麼你總看得見吧?下來的時候給我們說說唄?二十五樓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啊……我猜餘蛇蠍這麼久了,連總裁電梯門都沒摸到呢……”
“不行,我緊張。”蘇詞拒絕。
“你緊張什麼?特殊輔導說不定是給你講一些公司的機密之類的……有什麼可緊張的?”
蘇詞無言以對。
旁人哪裏知道她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麼……自己作的孽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這種感覺還真不好。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房東太太打來的,蘇詞低頭看了眼屏幕後,按了拒接。
肯定是念叨昨天半夜叫來救護車的事情。
“我走了。”她沉重地道,走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