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君穿著補丁短袖棉衣跪在地上,背部傳來的疼讓她瑟瑟抖抖,眼裏滿是淚水和無助,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旁人心酸不已。
但,一想到她和沈鐵有染,又忍不住鄙視起來。
“沒想到她是這種人,連自己的堂弟都不放過!”
“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居然幹出這種事,簡直丟了沈家村的臉!”
“想男人想瘋了唄,畢竟,她家那位失蹤十多年了!”
“把她趕出沈家村!”
“……”
沈如君聽到大家的議論,含著淚為自己辯解,“沒有,我沒有,你冤枉我!”
沈如君的反駁和辯解徹底惹怒了劉杏花,她怒目圓睜地看著沈如君,舉起扁擔又要打下去,一隻有力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抓住她的手,讓她無法動彈。
劉杏花斜眼看過去,離她三步之遠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上的短袖鶉衣百結,到膝蓋的褲子舊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瘦小的臉鼓得高高的,清澈見底的眼睛夾雜著憤怒。
青澀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來,“壞人,不許打我媽媽!”
劉杏花雖然是女人,但用高大威猛,氣壯如牛來形容也不為過,她抬腳狠狠地踢向沈濤的膝蓋,緊接著,又掙開他的手,舉起扁擔毫不猶豫地朝沈如君打去,“賤人,這麼多單身漢,你不找,偏偏找我家沈鐵,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啊——”
“砰——”
兩道聲音在空中響起。
身體虛弱的沈如君直接昏了過去。
沈濤的眼睛都紅了,像發狂的野獸一樣猛地撲向劉杏花,伸手就要去抓她的大餅臉。
沈濤雖然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但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身高比同齡人要矮一些。
力道更是比不上氣壯如牛的劉杏花。
他的手還沒碰到劉杏花的臉,就被對方抓住頭發,甩在旁邊的柱子上。
“啪啪啪——”劉杏花眼裏迸射出狠毒的光芒,揚起手扇了沈濤幾個耳光,“賤人的兒子也是賤人,我以前就警告過你們,別來惹我,為什麼總是不聽,硬要我動手!”
沈濤耳朵嗡嗡作響,眼裏泛著痛苦的淚水,發出一道道慘叫。
圍觀的村民看到這一幕,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但沒人敢上前阻止。
劉杏花在沈家村是出了名的嘴碎,惡毒,專橫,一旦被她盯上,就別想安寧!
“一個個圍在這裏幹什麼!”一道憤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眾村民紛紛讓出一條小道,視線落在來人身上。
六十多歲的年紀,中等個子略偏瘦,頭發稀白,麵容滄桑,眼睛浮腫又犀利。
她手裏提著一個竹籃,裏麵放了一些零散的野菜。
顧月華加快步子,遠遠看到劉杏花把沈濤按在硬硬的柱子上,右手不停地扇耳光,凶神惡煞地看著他,“打死你這個智障!”
“啊——啊——啊——”沈濤痛得無法言語,悲慟無助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
顧月華心髒一緊,把手裏的竹籃扔到地上,扯開嗓子大吼,“劉杏花,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她才離開一會,就有人欺上門來!
要是再晚回來一會,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
說完,她抓起對方的頭發,眼裏泛著紅光,淚水不爭氣地往下流,“劉杏花,你還是人嗎!沈濤是你外甥,你竟敢這樣對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劉杏花一時疏忽讓顧月華抓了個正著,痛得她眉頭緊皺,齜牙咧嘴,露出兩顆齙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