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向上一擲,“砰”一聲,亭頂竟被穿了一個小小的圓洞,而此時石子的勢頭依舊十足,由下而上直直劃向菱歌麵頰!
“剛想下來一見,奈何這裏主人太厲害,還是不要久留的好。”菱歌一個後翻閃過,還不忘還嘴譏諷。
“哦?何出此言?”說著,白商陸抬袖一揮,數十枚石子衝向亭頂的菱歌!
“院內雙重陣法,以一誘敵,以一困敵,”菱歌自亭上翩翩落下,腳點在一片蓮葉上,狀若出水蓮花,“後又以琴音擾敵,震人心肺,使其困於陣中,若不離去,唯死而已。”早在白商陸出手的前一秒她就從亭頂躍下,她可不信白商陸會因為不舍得一個亭子,而放棄捉住她的機會,從他所布陣法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絕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不過她也暗暗佩服,能有如此縝密心思的人,絕不能小看,能發現自己藏匿於亭上何處,以一石子破亭而勢頭不減,可見其內力深厚。
“過獎,閣下才是過人,能破我陣法,又不受琴音擾亂惑神者至今唯你一人而已。”白商陸笑笑,“不過閣下這麼早就走,回去交得了差嗎?”
“交差?交什麼差?”菱歌此時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還是說,你確定我會吃這做過手腳的東西?”白商陸瞥瞥石桌上的食盒,衣袖一揮,食盒直直拍向菱歌,看著空中即將破碎的食盒,菱歌忙飛身去接,然就在手剛剛觸及食盒,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之時,白商陸忽然出現,朝著菱歌後背就是一掌,掌風大作,菱歌察覺不好,轉身出掌,卻慢了一步,被掌風震退了幾尺遠。
“古語言,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倒是不同,話沒說幾句,就刀劍相向。”
“麵對君子,當是如此,可是如果是使下三濫手段的小人,自然講不上什麼禮義。”
說完又是一掌,菱歌不比白商陸掌力強勁,但是身形輕靈遠而有之,腳尖一躍而上輕而易舉躲了過去,奈何又聽耳邊風聲颯颯,礫石卷著殘葉直擊菱歌左胸。
礫石細小且勁頭又勝,若是被擊中定會被嵌入身體不能行動,空中無物事借力,自是不能再躲,菱歌抜劍出鞘一劃一擋,雖又後退了幾步,但總算是無險。
菱歌定神,環顧四周,發現白商陸始終站於湖中亭上,且出掌飛石皆用左手,而右手負於身後,加上之前說的亂七八糟聽不懂的話,想來應是遭人暗算,所以才連出猛招將自己逼遠。嘴唇微白,右手偶有抖動,果然受傷未愈。
菱歌見此不欲再戰,翻身躍上高牆,確定白商陸未能及,才慢慢道:“我來此不過是為那廚子的佳肴,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實在過分,本想教訓你一番,奈何你舊傷未愈,我就不添新傷了,免得傳出去說我趁人之危。”說著執劍劃了一個劍花後入鞘。
白商陸聞言不過微微一笑,這小子倒是厲害,看了個透徹,也倒是個磊落心胸寬廣之人,比那些尋常見到的偽君子好的多,然看見菱歌手中之劍,通體湛藍,若雨後晴空,不由一驚,急問:“你怎會有商呂劍!”
“商呂?”菱歌搖頭,將手中劍往前伸了伸,以便白商陸看得清楚些,“其名流景,看來你是病的眼花了,還是回去歇著吧。”
說著縱身一跳離去,隻留下叮叮當當的鈴聲作響。
白商陸眉頭微緊,想起曾於九華天門書閣中曾見的一句:機緣巧合下得一古劍,其通體湛藍,色似穹空,氣若寒冰,故取名寒空,而後訪遍名匠按其鑄造之法另鑄一劍,其色深比於寒空,同帶寒氣,出劍時仿若鶴唳,未名之,分將其二者贈與棲默穀九華天門老友,以表多年肝膽相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