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的朝陽為青山綠水織造了一層暖黃薄紗,緋紅的雲朵流逸在山穀之上,柔美多姿,潺潺的江水從山峰流入穀中,在明豔輝光下湛湛發亮,江水清澈,倒映出兩岸的秀美婉約。徐徐江風拂過,搖曳了江麵的蘆葦茼蒿,也翩躚了女子的裙角。
江麵水波蕩漾,一女子架著一葉小舟緩緩前行著。 江風徐徐,女子一身鵝黃蜀錦紗裙隨風飄逸,宛若江上一朵綻開的蓮花。女子膚色潔似珍珠,五官精致,如冰晶雕刻而成, 如此青山秀水,竟抵不過這搖舟女子一半的風華,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清澈明淨,皓若星辰.遠遠望去,女子恍若天人,乘仙舟而來。岸上初晨勞作之人不約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愣愣地看著這女子。
小舟越駛越近,女子的麵容也漸漸清晰。岸邊人們識清這女子的真麵容,眼神由癡迷轉為驚異,一張張口大大地張著。
“菱歌,今天來的很早啊。”老人抖抖漁網晾在支起來的竹架上,笑嗬嗬地說。
菱歌嘻嘻一笑,跑到魚桶旁蹲下,捅了捅桶中的魚,“張伯伯,您今天的收獲頗豐,給我來一條,唔,我要這條肥的。”
其他人慢慢回過神,不由為自己剛剛的反應感到好笑。還以為穀裏來了位仙子,原來是菱歌啊,這孩子出了藥閣整天一身男裝白袍,突然換了女裝還真是不太習慣呐。眾人撓了撓腦袋,繼續做活。
菱歌提著魚簍蹦跳著向前方集市走去,活像一隻小兔子。
棲默穀原本荒涼,並無多少人居住於此,隻是武林曾有一人神醫妙手,江湖漂泊後歸隱於此,不理一切江湖恩怨,專心行醫。而後許多慕名而來求醫的人在病愈後厭倦江湖之間的恩怨情仇,便在此定居下來,慢慢地竟成了一個村落。於是在此生活的人大都是他們的後人,而蕭寒則是那位神醫的後人。此外棲默穀被棲默河一分為二,從蕭寒的藥閣到村莊裏則要渡船才可,而村莊裏,每日清晨都有村民帶著自家種植的果菜或是剛捕的魚蝦到街上來賣,當地人稱之為晨市。菱歌此次出來便是來趕晨市的。
菱歌提著個魚簍,一會兒站在蔬菜攤子旁,一會兒又跑到水果攤旁看看,挑挑揀揀好久,終於在散市之前裝滿了手中的小籃子。
日頭東升,日光漸漸刺眼起來,菱歌一手提著魚簍和菜籃,一手高舉額前,遮住日光,望了望天,輕輕啊了一聲,轉身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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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天來找蕭寒行醫的人不少,聽說是與堯天教發生了衝突,被魔教妖人的塗毒暗器所傷,然而這些人也不知怎地,毒解後也不走,非要賴在這裏。賴就賴唄,反正商家樂得開心,他們呆在這裏就免不了要吃、要住,客棧正好有一大筆收入。而更開心的還有那說書的,他正愁這幾天沒什麼故事好說,於是四處向這些江湖人打聽最近的武林大事。
路上不斷有百姓低聲竊竊說著什麼,一臉期盼地走進客棧。看來是今天的說書要開始了。
客棧內,說書人飲了口茶,咳咳清清嗓子,挺直身板一拍醒木,堂內立馬靜了下來,開始評書。
說書人說得口沫橫飛,台下人聽得津津有味,叫好聲不絕。穀中人很少出穀,對外麵的事情更是感興趣,再加上穀中有趣之事太少,山水美景早就看膩了,因此聽書也成為了他們不多的玩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