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在桌邊坐了,小二掩門退了出去。
凳上的月白雲錦墊極軟,菱歌坐在上麵迫不及待地彈玩著。
蕭寒提壺斟茶,頓時芝蘭之氣彌漫……
司空祈望著壁上的丹青,卻時不時瞟向一旁玩鬧的菱歌。
蕭寒看了,輕輕一笑。
不久,小兒拖著食盤,開始上菜。一桌珍饈美味,菱歌看了險得流出一地口水,抄起筷子大快朵頤。
食至尾聲才想起來有一堆疑問要問,夾起一口菜塞進嘴裏,嘰裏咕嚕地說著,“斯父,您寨夏眠哈辣人索辣舌麼?”
蕭寒聽得稀裏糊塗的,輕聲道:“菱歌,將菜咽下去再說。”
菱歌砸吧兩下,將飯菜吞了下去,說:“師父,您在下麵和那人說了些什麼?他怎麼變得這麼快?還準備了這麼好的地方?”
蕭寒輕笑,故弄玄虛道:“人總是不願得罪醫者的。”
“醫者?”
“就是他咯”司空祈望向蕭寒,“鬼門奪魂,人稱冰神醫的公子寒。”
“冰神醫?公子寒?”菱歌不解,師父哪有那麼冰冷,明明很親切的啊?
菱歌張口欲要再問,蕭寒卻道:“吃完了吧,太晚了,該回去了。”
蕭寒先行,菱歌司空祈緊隨其後下了樓。
一樓的食客基本走空,隻剩下幾個店小二和掌櫃在。
那掌櫃的見三人下樓,趕緊迎了上來,笑眯眯道:“公子吃的還好?”
蕭寒不理,熟若無人地從他身旁走過,仿佛剛才說話的是一團空氣。蕭寒連瞟都沒有瞟掌櫃一眼,看起來沒有半點付賬的意思。
而那掌櫃竟也不惱,看著蕭寒走了出去,忙揮手大喊到:“公子,下次再來啊!”
見過吃霸王餐的,沒見過吃得如此理所當然、盛氣淩人,結果掌櫃還毫無怒火,自得其樂,直呼再來的!
店小二也是摸不著頭腦,好奇問了問掌櫃,隻聽掌櫃的連連歎氣道什麼“可憐樓主一片癡心”便沒了後話。
街上黑蒙蒙的,那些小鋪子早已關了門。看來剛剛那掌櫃的沒有打烊,完全是在等蕭寒食完,也不打擾,隻是靜靜等著。司空祈此時慢慢佩服起蕭寒,這樣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臉皮也要厚才行!
由於是朔月,沒有月光照路,街上的燈籠也少,三人走的慢了些。
從飯館出來的一路上,菱歌抓著蕭寒的衣袖不停搖著,問:“什麼冰神醫?什麼公子寒啊?”菱歌十分好奇。
蕭寒不理,隻是領著兩人繼續前行。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周圍太靜,連窸窣的蟲叫聲都聽不到,還是趕緊回去為妙。
忽地,一陣風襲來,樹葉婆娑,燈籠被吹得左右搖晃,燭火悉數滅掉,愈加黑暗。四周寂靜 ,相互間呼吸可聞。
蕭寒全身繃緊,摸了摸腰側的劍,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
“菱歌,現在告訴你,為什麼是公子寒。”
蕭寒往前一步,右手將劍緩緩從劍鞘中拔出,劍身通體湛藍,黑暗中發出淡藍色的光,空氣中隱約冒著絲絲寒氣。
“嗬嗬,公子何必如此認真,我們不過是路過此地,偶遇公子打聲招呼罷了。”黑暗之中對麵忽然顯現出一個人影,一身黑色長袍,不見麵容,但身姿魅惑,語氣慵懶。
“如此,你招呼已打過了,快些離開吧。”蕭寒語氣冰冷,帶著肅冷的殺氣。
“可是,我的朋友還沒有問候公子啊。”話畢,不知從哪裏又現出五個黑衣人,將蕭寒三人圍住。
“可惜,我那已故的朋友無法前來,隻好在下代勞了。”
那人猛地點地躍至空中,看不清身影,隻聽“側側”幾聲,刀光閃閃,悉數向蕭寒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