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們來問你些事情。”
梁以白看了謝軼辰一眼,然後才向梁文東開口。
“說吧。”
梁文東平靜地看著他。
“籽言昨天拿著照片來找你,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以白心情複雜地看著叔父,謝軼辰突然之間上門來找他,再結合昨日江籽言異常的表現,他隱約地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他被謝軼辰說服前來見他的叔父,隻是希望他可以在這個漩渦中不要越陷越深。
“她說是收拾房間的時候,無意中找到了那張照片。”
梁文東把身體靠到了椅背上,“她給我看完就已經撕掉,你當時也在場的。”
“真的沒有其它用意嗎?”
梁以白繼續追問,但梁文東隻是搖頭。
謝軼辰從見到他走進探視室的時候開始,一直按捺著自己焦灼的心情,到這時候終於再也無法忍耐,他隔著桌子伸手過去,暴躁地揪住了梁文東胸前的衣服。
“老實說全部,你知道的肯定不止這些!”
“我能夠說的就隻有這麼多。”
相對於他的激動,梁文東非常的平靜。
工作人員連忙在旁邊開口提醒謝軼辰,“謝探長,有話好說,否則我們會很難做的。”
“告訴我!”
謝軼辰忿憤地推開了梁文東。
“二叔,真的沒有其它嗎?”
梁以白難過地開口,“籽言失了蹤,我們全部人都找不到她。”
“我一直被關押在這個地方。”
梁文東神情停頓了一下,“難道你們都認為我還能夠知道更多嗎?”
梁以白無言地沉默了下去,他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矛盾的心情,一方麵是江籽言的安危,而另一方麵是關係到他的叔父。他們像是對立的兩個方麵,不管他怎樣努力都達不到平衡,他選擇了一個就必須要傷害到另一個。
即使是梁以白也沒有辦法,從梁文東的嘴裏問出有用的線索。
謝軼辰與他一起走出探視室,但是他仍然不肯放棄,他向獄長申請調看昨日梁以白與江籽言探視過程的錄像。但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錄像資料竟然無法讀取!監控室的專員操作了幾次,結果都是數據導入失敗,他甚至沒有辦法判斷是人為因素還是機器故障。
連最後的浮木也無法抓住,難道他就要一直這樣束手無策下去?
謝軼辰重重地一拳砸到了牆上,錄像硬盤被送到公安局作技術還原,但是在結果出來之前,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待。他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小的硬盤上麵,它有可能技術還原失敗,即使成功也不一定就說明能夠找到江籽言失蹤的線索。
奔波了整整一天,結果仍然是無功而返。
謝軼辰回到了江家,他坐在江籽言的梳妝台前麵,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
記憶的片斷像是潮水一樣翻湧上來,江籽言帶著梁文東送的鑽石項鏈回家,他妒恨交加地在這個房間裏麵,把她強壓侵犯她,他是那樣的凶狠,隻差一點就強要了她。從頭到尾他都是如此強勢,但是卻經不起一絲失去她的打擊。
那麼艱難都經曆了過來,隻差最後一步,他們馬上就要舉行婚禮。
但老天偏偏不教他如願!
江漢生在門外探視了一下,原本想叫他下樓吃晚飯,但最後還是搖著頭走開。
女兒的失蹤讓他寢食難安,但謝軼辰的情緒比他更加難過。房間裏麵沒有開燈,隻有星星點點煙頭的火光,而他一直紅著眼睛。這樣用情至深的男人,他不能想像一旦證實江籽言發生意外,他要怎樣支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