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家村是一個隱在群山中的老村落,住在這裏的村民很少與日益發展的外界有互動。
即便是年輕一輩也遵循著代代相傳的祖訓,安心守著這古老又寧靜的村落。
可這天清晨,村落的寧靜卻被兩個風塵仆仆從外麵走進村莊的母女給打破。
村長家的堂屋裏坐了幾位聞聲而來的老一輩,至於好奇的年輕一輩都被趕出了堂屋。
“秦香,你回來做什麼?”
村長已有七十來歲,平時在年輕一輩的眼裏就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大爺。
可這會他望著堂屋中跪伏在地的女子不由豎眉瞪眼,嚴厲之色可見不一般。
女子秦香看起來大概四十來歲,唇紅膚白,歲月這把殺豬刀貌似對這個女子有著不一樣的情麵。
這一刻,秦香額頭貼地恭敬地跪著,哭泣的嗓音裏盡是乞求,“求各位燕家長輩救救妃兒。”
“媽!”秦香口中的妃兒便是站在她身邊蹙眉的年輕女子燕雨妃。
燕雨妃與秦香雖是母女,可眉目之間卻並不像。
秦香是屬於那種溫婉型的女子,而燕雨妃,一張輪廓分明的瓜子臉,雙眉細長,配上一雙燦若星光的月牙眼,笑時嫵媚勾人心,怒時自有一股英氣懾人。
這會,燕雨妃看不得自己母親如此卑躬屈膝,眼裏流露出無奈與憤恨。
“你跪下!”秦香見自己女兒還站著,不由厲聲斥責。
燕雨妃不情願,暗忖她憑什麼要跪這幾個板著臭臉的老家夥?
她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時興下跪?
秦香見叫不動自家女兒,騰地站起身,一腳踹在燕雨妃的膝蓋窩。
咚的一聲,燕雨妃被迫整個人跪倒在地。
她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從未對她動過手的溫柔母親。
可秦香看也沒看她一眼,又趕緊跪伏在地請求,“各位燕家叔伯們,求求您們,看在妃兒也是燕家血脈的份上,救救妃兒這孩子吧。”
堂上傳來一聲冷哼,“哼!燕家血脈?當年燕昊叛出燕家時可沒念及過自己是燕家血脈。”
“燕四叔,燕昊他雖然離開了燕家,可他對燕家從未忘懷過,也從未做過對不起燕家的事。您老看在燕昊已去的份上,請救救他唯一的血脈燕雨妃吧。”
說著,秦香又猛磕了幾個響頭,即便磕破皮流下血她也不皺一絲眉頭。
燕雨妃見秦香如此不管不顧地卑微乞求,心裏是又急又難過。
“媽,您為什麼要這樣求他們啊?他們又不是警察,我們還是去報警吧。”
“你閉嘴!”秦香怒而回頭,吼得燕雨妃愣愣失音。
在燕雨妃心裏,她的媽媽一直是個溫婉賢惠的女子,從小就溫柔嗬護著她,從未對她大呼小叫過。
可自從她的爸爸前兩天突然出了意外後,媽媽就變了。
不僅匆匆下葬爸爸的遺體,還連夜帶著她飛回了這個藏在犄角嘎達裏的小村子。
到這會,她都整不明白她媽媽是怎麼了?爸爸莫名去世,她都沒收拾好悲傷的心情就被媽媽拉來這裏求救。
媽媽口口聲聲求這些人救救她,可她又有什麼生命危險?
“燕昊他。。。。去了?”堂上坐著的幾位老人皆露出震驚之色。
“是的,兩天前。”秦香低著頭平淡回複,可渾身止不住的顫栗已泄露她滿心的哀痛。
隻是她沒時間去為失去的愛人傷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保住她跟燕昊的唯一血脈燕雨妃。
“怎麼可能?”村長燕崇林狐疑之後,沉聲問,“意外還是。。。”
“警方說是意外,可我在他百會穴處發現一個殘留的紅點。”
這也是她為什麼來不及哀傷,便帶著燕雨妃匆忙跑回燕家村的原因。
“哦?”幾位老人聞言無不露出憤慨之色,“何人如此大膽,敢對我們燕家子孫下此毒手?”
秦香一聽再次額頭貼地拜謝,隻要他們還認燕昊是燕家子孫,那燕雨妃就有救了。
“燕昊他離開燕家村後也一直秉持著燕家祖訓,從未恃法淩人,一直本分行事。大概兩個月前,有一幫人突然找到燕昊,要他跟他們合作。燕昊見他們不像是正經生意人就拒絕了。之後,他們又拿著妃兒上學的照片來威脅燕昊。燕昊急眼之下便跟他們動了手,也在那時曝露了他的身手。”
秦香淡淡敘說,可言語之間無不透著一絲悔意。
悔當初她逼著燕昊為她離開燕家村,兩人卻從此淪落到陰陽相隔的局麵。
哼!堂上再次傳來冷哼聲。
秦香知道幾位叔伯們不會輕易原諒她當初逼著燕昊離開燕家村的事,可她也沒奢求得到原諒。
她隻祈求妃兒能得到他們的救助。
接著,堂上幾位長老小聲交流了幾句。
秦香很是忐忑緊張地等待他們商量結果。
而燕雨妃從她母親的言語之間也聽出自己的父親並非死於意外,而是被人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