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想他。
林夏掏出了手機,上麵沒有一條短信,也沒有一個未接電話。
心裏忽然好失望,席明,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嘴上說不希望我在a市多待,可這才第一天,你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短信也沒有發,真的不想關心關心我嗎?
林夏懊惱的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明天上午就要和維森的合作公司見麵了,她不好好想想工作的內容,卻在這裏想七想八的,甚至還在吃醋席明不聯係自己……林夏啊林夏,快睡覺吧!
她剛翻了個身,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席明!”林夏條件反射的念出他的名字,猛地坐起來,拿過手機,見到來電人果真是他,心裏興奮至極,馬上接起。
“休息了嗎?”席明的聲音傳來,微微疲憊。
“已經躺在被窩裏了,你呢?”林夏強忍著自己的小激動,聲音平靜的問道。
“才剛回到家,沒有你,很無聊。”
他還真是不會說話,無聊,無聊才想到她嗎?林夏剛想抱怨,猛然想到,現在都幾點了?都快十一點了,他才回到家?!
“你加班加到現在?”林夏擔憂的問道,艾紐公司裏的運營工作真有這麼多嗎?這麼晚才下班,他的聲音聽起來也特別疲憊。
席明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你吃飯了沒有?!……是快餐嗎?哦,是方苒給你做的嗎?……有吃就好,那你現在肚子還會不會餓?我聽你的聲音覺得你好像很累,那還是快點去休息吧,對了,明天氣溫會下降,記得多穿點衣服!”
林夏滔滔不絕的叮囑道,席明緩緩勾唇,眉目間的憂愁也消散不少,他喜歡聽她擔心自己的語氣,喜歡聽她這樣嘮嘮叨叨的,就像是對老夫妻一樣。
見電話那頭沒有一點的回答,林夏微微擰眉,“席明,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有,都聽進去了。”
“那就好……”
“時間不晚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席明淡淡道,已經很晚了,她明天還有工作,應該早點睡覺才是。
“哦……”林夏抱著手機,有些舍不得,就這樣結束了嗎?她遺憾的補充道,“那……晚安!”
掛掉電話,林夏重新躺好,可睡意就像消失了一樣,失眠了好久,她胡思亂想了一會,才終於睡著。而另一邊的席明,也是失眠了許久,一個人躺在大床上,空空蕩蕩的,心裏像發了瘋一樣的想她,卻又得狠狠的抑製住。
思念的滋味就像是飄忽在外的白雲,悠悠蕩蕩,始終不停。
林夏的女兒林筱柔的愛情故事:
早就聽說到邊塞關城烽火城要經過一片茫茫戈壁,古時稱之赤華門,“長風幾萬裏”的吹拂和幾千年歲月的侵蝕,雄偉的赤華門已經成了黃沙漫漫,砂礫遍地的荒灘。
一輛破舊的貨車行駛在荒灘上,就像一葉孤舟漂泊在無邊無際的蒼茫大海上。沙啞的音響內正播放著一段京劇,細聽之下竟是名曲《霸王別姬》……力拔山河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雅不逝。預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時而高亢、時而低回的曲調,似乎在訴說著西楚霸王項羽和虞姬蕩氣回腸的愛情。
一個低低的吟唱聲從貨車的後車箱內傳來,正是虞姬的《和項五歌》:“漢兵已暗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字字珠圓玉潤,情深意切,與音響內播放的西楚霸王垓下悲歌,一唱一和,一組融豪情柔腸,國事家事與一起的千古絕唱,就這樣在狹小的車廂內應退而生了。
車廂昏暗,隱約可見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正斜斜地坐在車箱門口,背脊靠在一大堆老舊的家具上,過於寬鬆的T恤套在她清瘦的身軀上,將她美好的身姿全部掩蓋。
在那堆橫七豎八的家具中,隱約可見一個紅漆剝落的雕花梳妝台,精致而繁複的雕花,很有七十年代老上海的韻味。
隻見雕花梳妝台的鏡子中,一點豆大火光正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仿佛妖怪的血紅的眼睛。
一曲既畢,少女慵懶地揚起頭,朝著虛空吐了一個白色的煙圈,修長的指尖輕輕一抖,灰白的煙灰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