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童熙甄沙啞的問道,聲音顫動,明顯是又哭了。
“嗯……在酒店裏休息了,席明呢?他走了嗎?”
“對……”
“我幫你把你最想要看見的人帶到了,不用感謝,畢竟我們是朋友。”陳宇帆溫和一笑,車流來往的街道上,他的眼淚被燈光照映得更加明顯,瑩瑩閃動。
“……”
童熙甄掛掉了電話,她深呼吸口氣,試圖把眼淚憋回去,可是,就連呼吸都在疼。
陳宇帆依然保持著那個握著電話的姿勢,他溫柔的微笑著,仿佛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是童熙甄的話語,他的眸光神情得彷如大海,嘴裏喃喃道:
“畢竟我們是朋友,所以不用感謝我,這麼多年來,守護在你身邊都是我應該的事情,我自願的,不怪任何人,就算是你的心裏沒有我,我也沒有抱怨的這個權利。好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呢?那就是你負責裝傻,我聰明的不說。朋友多好啊,比愛人長久,我多慶幸,有一個名義來留在你身邊,光明正大的陪伴你,見證你每一個微笑的瞬間……足夠了,真的。”
我願意將那三個字永遠深埋在心裏,隻要能保留陪伴在你身邊的權利。
夜晚時分,窗外的霓虹燈卻毫不微弱,夜的深反而襯得它美得更加醉人。
席明輕輕的打開了臥室的房門,他很是小心,生怕哪個動作會吵醒那熟睡中的人。
她睡得很安穩。
微弱的小夜燈照映著她的臉頰,小巧玲瓏,嫵媚撩人,也不知為何,她熟睡的時候柳眉總是輕輕地蹩起,仿佛夢中總有不合心意的事情發生,席明走到了她的床邊,他麵無表情,深邃如海的黑眸卻泛著萬千的寵溺,猶豫一會,伸出手,替她將碎發貼心的別到耳後。
心裏似乎有些愧疚。
席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好像背著家裏的老婆出去私會情人一樣,明明情況是不同的,可他總有這樣的感覺,似乎有了林夏之後,連見到童熙甄都是種罪惡一般。
大概是林夏太單純了,無論自己做什麼,總會覺得對不起她一樣。
席明哭笑不得。
林夏忽然抿了抿唇,眉頭依然皺著。
她最近有許多心事嗎?
席明的眉頭也蹩了起來,隻因她的不舒坦,搞得自己也有些不舒坦,他有些固執而溫柔的伸出手,撫摸她微微皺起的眉頭,小心翼翼的,想要將她撫平。
似乎是感受到溫度,林夏的眉頭漸漸放輕鬆了下來,熟睡中的神色淡淡的,卻仿佛也泛著笑意。
席明的唇角勾起,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晚安,我愛你。”
次日,清晨。
林夏起床後沒有看到席明,心裏一驚,生怕他出了什麼事,一邊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拿起手機,一邊衝出臥室,剛要撥通他電話的時候,卻見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早間新聞,好不悠閑。
“你……起那麼早?!”林夏一臉的驚詫,瞬間怔在原地。
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了的嗎?還是說世界真的要末日了?
席明的脾氣可是非常小孩子的,有時候到點了,還非得要賴床那麼半小時,可有時候他又非常古怪,不用人催,半夜都能醒得過來,老老實實的待在某個地方,隨時嚇人一跳。
席明不是人吧?
嗯!林夏在心裏將那個問號硬生生的拉成了感歎號。
席明的雙腿悠閑的交疊在茶桌上,臉色慵懶淡漠,他一個通宵沒睡,也不知道為什麼,卻仿佛十分精神,昨晚在沙發上翻了半天也睡不著,索性不睡了,一個人看電視看了一個通宵。
聽到聲音,席明看向林夏,毫無生氣的眼睛這才恢複了點寵溺,薄唇微勾,點了點頭。
似乎太陽一升起來,他又有些疲憊了。
“呃,怎麼突然起這麼早?……”林夏小心翼翼的問道,擔心自己惹到了他。
他會不會是又心情不好了?
席明的脾氣總是非常古怪,生活習性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一不小心就容易踩到他的地雷。
席明挑眉,有些疲憊的他倒也懶得開口,林夏尷尬的站在原地,席明的視力又如鷹隼般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