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煦走向了林夏,他的神情慵懶,似笑非笑,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叛逆與玩味的氣息,林夏猛地想起了他親吻自己的畫麵,心中一跳,慌裏慌張的將文件收拾好,低頭,道:“總經理。”

“私底下就別叫那麼見外的稱呼了,對了,你剛才的財務報告挺不錯的嘛。”李元煦挑眉,站在林夏麵前,故意擋住她的去路。

林夏尷尬一笑,“謝謝總經理。”

李元煦的眉頭皺到了一塊去,“叫我名字!”

林夏一怔。

她不經意的想起了席明,回過神來,見李元煦板著個臉,隻好硬著頭皮道:“李元煦。”

“……”

祖宗顯然十分不滿意,他還想要為難林夏,後者見狀準備開溜,李元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剛要話,葉然卻突然走了進來,她顯然沒有料到會議室內還有人,而且——

還是她的未婚夫和那位未婚夫的夢中情人。

會議室裏的氣氛開始慢慢詭異起來了。

林夏的手腕被李元煦牢牢的抓著,一臉的莫名其妙和尷尬,而李元煦更是像吃了鴨蛋一樣,就仿佛被人忽然抓奸,葉然的情緒倒恢複得很快,仍然是一副冷豔的模樣,三人沉默許久,她才幽幽的開口道:

“你們繼續,請無視我。”

席明也不知道她是否睡著了,他低低的喊了聲:“林夏。”

“嗯?怎麼了?”林夏應聲,她也沒有睡著。

“……沒事。”

林夏挑眉,想到他有夜盲症,便毫無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似乎要保護他一樣,她失笑道:“你害怕了吧?”

“怎麼可能?”席明反問,冷冷一哼。

“害怕就害怕了嘛,逞什麼強。”

“我我沒有!”

“那麼孩子氣幹什麼?”

“老子喜歡!”

“好好好,你了算。”

林夏失笑,她忍不住去看席明的臉,借著窗外的月光,席明平躺在她的身旁,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聲在病房裏顯得靜靜的,側臉的輪廓十分漂亮,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一樣充滿了魅力。

兩個人穿著同樣的病號服,躺在同一張床上,就連身上使用的沐浴露和洗發露的香味都是一樣的,清香,淡淡的,不膩又好聞。

林夏不知不覺回想起了公寓裏那次停電的場景了。

……

…………

“你……怕黑呀?”

“不要你管!”

“好啊,我不管,”林夏突然想逗逗他,誰讓他以前那麼囂張,“那……我走咯?!”

“不要!——”

席明猛地抓住了林夏纖細的手腕!那力道就仿佛她是他唯一的依靠,就仿佛她一旦離開他,他便活不下去了一般。

……

黑漆漆而寬闊的房間裏,兩個人席地而坐。

外頭的月亮十分皎潔,華麗的窗紗被清風吹起顯得十分飄揚,剛洗過澡的席明讓空氣裏有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兩個人坐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就這樣靜靜的,沒有話。

林夏抱著膝蓋,眨著一雙眼睛安靜地看著對麵坐著的席明。

……

…………

病房裏靜悄悄的,席明見林夏沒有話,十分霸道的搖了搖她的手,悶聲道:“喂,你在想什麼?”

“我不叫喂,”黑夜裏,林夏瞪了眼身旁的這個暫時性失明的人,接著,她偷笑道,“我在想那次停電,你叫我陪著你不要走的事情咯。”

“……”

這件事情實在有失男人麵子,果然,席明道:“不準想!”

“幹嘛要?席明,你真的越來越霸道誒,”林夏哭笑不得,“就像個孩子一樣,連別人想什麼你也要控製,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固執更霸道的男人了。”

席明冷眉一挑,“你才接觸過幾個男人?”

“……”

“比我霸道,比我固執,甚至比我變態的男人多得去了,而且重點是,他們還未必有我帥。”

林夏的額頭上冒出了三條黑線,“所以我要感到榮幸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