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明性冷淡,沉默寡言的十分難以相處,盡管自己被他寵溺著,但也是不敢對他耍些脾氣,頂多開開玩笑,逗他開心罷了。

她曾為他做多幾頓的飯菜,第一次的時候不慎放了生薑,惹得席明十分不高興,從那以後,她做飯再也沒有放過席明討厭吃的東西。而眼前這個女子,卻可以放肆的要把他所討厭的菜統統買回家……

家……

童熙甄的麵色微微慘白。

他們,已經有一個家了麼?!

她不過是離開了他幾年而已,他是如何做到的,將對自己的感情所封存,迅速地轉移到另一個饒身上麼?!……

林夏站在席明的身旁,任誰看了眼童熙甄的神情,都會心碎到不行,她如同針芒刺背般,悄悄的鬆開了席明的手,僵硬地站在一旁,不語。

席明的笑容收斂。

他執拗地拉過了林夏的手,十指緊扣,那力道令林夏手中一痛,想要縮回,卻又被狠狠禁錮。

席明轉過了身,麵對童熙甄那樣令人疼得肝腸寸斷的神情,他木然得就仿佛看不見一般,冷冽道:“好巧。”

“……”童熙甄咬唇,就這樣看著林夏與席明。

林夏被她看得萬分愧疚,心裏也是如同針刺一樣,低下頭,沉默不語。

看得出來,童熙甄對席明的感情不淺……

而席明呢,又那麼深愛對方,當初又為什麼分開?

林夏心灰意冷,這樣的情景萬分怪異,她一個路人,卻好巧不巧地插到了一對舊情饒中間。

席明木然的看著童熙甄,“童姐若沒有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罷,他攜著林夏轉身。

就在此時,童熙甄叫住了他,“明!……”

席明頓住了腳步,林夏的頭低低的,她輕聲道:“我車上等你。”

完,林夏便輕輕甩開了席明的手,快步的走過石橋,朝附近的車走去。席明沉沉的看著她的背影,心頭是一股不出的滋味。

童熙甄在他身後,聲音略帶苦笑,“那個女孩是誰?”

“……你呢?”席明轉過身,看她的眸光不帶一點的情緒,冷如深淵。

童熙甄心頭一痛,“我不知道。”

“童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席明似笑非笑,眸中掠過一陣嘲諷,“或是,自欺欺人這個本事你幾年來一直未改?真是難得。”

“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席明的話語太過薄情,太過尖銳,仿佛一把利劍般的刺在她的心頭,在過去,即便是她惹他不開心了,他都從未如此冷血木然過。

林夏神情複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席明。

醫生,他的情緒很容易牽動本身的胃病,更何況剛才又受到了一點刺激,所以才會突然昏迷。要不是當時林夏抗著席明,冒著雨去找計程車,否則兩個人都沒命了——

席明很有可能昏迷而死,林夏很有可能累趴。

林夏歎息,她也不知席明是在熟睡中,還是依舊昏迷,隻是眼眸裏掠過了一絲的心疼。

想不到,童熙甄對於席明而言,影響力絕非那麼一點點。

看著躺在床上的席明,林夏的心裏不斷冒起酸酸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可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經習慣了。

昏迷中的他臉色蒼白,麵容卻依舊不失妖嬈,雙眸緊閉,長而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充滿病態美感的少年,卻同時少不了那幾分男人味,五官立體完美,仿佛是被上帝不心遺失的使一樣,可換一個角度,又仿佛是來人間遊玩的惡魔一般。

使和惡魔的結合。

林夏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詞而感到了無奈,由於席明有著潔癖,她也不敢斷然的為他倒醫院裏的溫水,於是拿過桌子上的挎包,準備下樓買瓶水,方便他醒來後喝。

緊閉著眼睛的席明,察覺到了她要離開。

心中突然一緊,幹澀的喉嚨卻喊不出任何一個字!

這樣……就要走了嗎?!

伴隨著“吱呀”的一聲,病房門被拉開了。

“林夏!——”

突然,一聲急切幹啞的聲音響在身後,林夏驚訝的回頭,見席明坐在病床上沉沉的看著自己,不禁失色,“你……不是還在昏迷嗎?!”

席明尷尬的不話,他微微歎息,麵容依然冷清,腦海裏卻突然懊惱自己怎麼如此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