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自己出麵,要是傳到別人耳中,說不定又要起什麼風聞了。

他坐在朋友的辦公室內等,轉手將那個女人交由朋友了,坐了一會兒,他又坐不住了。

他正起身,準備開門去探探情況到底如何。

鑰匙孔內探入了????的鑰匙扭轉聲,讓他下意識頓了頓,停下了手中正在進行中的動作。

門,被人從外頭打開了。

進來的是自己的好友,黑著一張臉,極為不悅地瞪著自己。

“怎麼了?”

顏焰琛被瞪得莫名其妙,自己的這位醫生朋友平日裏就對他的工作極為負責,脾氣公認的好,今日難得竟然給自己臉色看。

“什麼怎麼了,你害我出糗出死了。”

他沒好氣的吭聲,見鬼的,今日就不該接顏焰琛的電話的。

原本自己在醫院是以嚴謹出了名的,今日是徹底被顏焰琛這廝給破壞掉了。

“到底是怎樣,她身上哪來的血?”

顏焰琛也忍不住揚高了聲音,見鬼的,無厘頭到了極點了,他還沒有摸清楚明確的狀況,也不給半分的提示,讓他從何猜起啊。

“她身上哪來的血?你好意思問我的啊,這女人到底是誰,你的哪一路女朋友?”

倪震忍不住咆哮起來,語氣都開始有了咄咄逼人的意味了。

能把一向好脾氣的倪震惹火,顏焰琛有些佩服起自己了,隻不過他繞什麼彎子,自己還是不明所以、滿頭霧水著。

倪震知道顏焰琛對女人一貫都不怎麼放心上,還以為這次他肯抱一個女人進醫院有些名堂,還想呆會事後質問他,沒想到反倒讓自己上了一身的腥。

“這女人是我妹的情敵。”

倪震喜歡自家妹妹,顏焰琛也知道,他沒好氣地回道。

“那個喬邦國的女兒、霍爾斯喜歡的女人。”

倪震詫異的神色漸漸流露了出來,開始回想起那個女人的五官,似乎剛才太過尷尬,沒來得及看仔細。

“你怎麼帶她上醫院來了?”

倪震不敢苟同地睨著顏焰琛,這家夥一貫叛逆,但對顏言這個妹妹倒還是不錯的,怎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還有,從來沒聽顏焰琛提過喬靜初,喬靜初不是聽顏言說去了C市嗎?怎麼在H市現身了,還莫名奇妙跟顏焰琛這個家夥有了牽連了。

不應該啊,他還是沒想通。

“那個女人身上的血到底是哪來的,倪震同學,拜托你先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接下來你的那些疑惑,我將會為你一一解答,決不隱瞞。”

他沒好氣地說道。

倪震聞言,當下又沉下臉來,顏焰琛不提還好,一提自己就來氣。

“那女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真不知道?”

瞧見顏焰琛肯定地點頭,他開始哭笑不得起來,“那女人身上的血是她自己的,她大姨媽來了。”

顏焰琛額頭上冒出幾根黑線,幸好自己將此事全權委托給倪震代辦,不然當麵出糗的家夥,將是自己,萬幸啊,他腦海中先是浮現這個。

緊接著,他還不忘好心安慰某人,“我真不知道,我是在路邊撿到她的,我的車子差點撞到她,當然,還沒撞到,她就給暈過去了。我好不容易善心大發了一回,沒想到會出這等事,反正事已至此了,你幹脆好人做到底,今天她就交給你了,我那單身公寓沒處給她安身,你幫忙在醫院安排個床位,明天等她醒來,你趕她走就行了。”

“靠,顏焰琛,你還想要叫我收留她,這是你做的好事,你就負責到底,我今天換班的時間已到,我下班了,那女人在三樓最靠右的那間病房內,你自己去瞅瞅,我是懶得理會了,反正不關我事。”

倪震將身上的白大褂一脫,往牆上一掛,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那速度,還真是顏焰琛自打認識倪震來,頭一回見識到。

看來,人被逼到了極限,還是會發威的。

有一句話不是說,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嗎?

倪震,當下就成了一隻發威的老虎。

有趣,看來,那女人,真成了自己的負擔了。

三樓最靠右的病房,顏焰琛慢悠悠地晃蕩過去,結果撲了個空,哪來的什麼人影,倪震難道在耍自己,故意說錯房間了?

他正準備撥個電話去好好教育倪震一番,卻發現透明的玻璃窗外正走過了一個相像的背影,越看越熟悉。

隻是那個女人,為何蹣跚著往前麵走,與這個房間擦肩而過呢?

他正要追出門去,發現那個女人帶著疑惑的神色,往原路返還而來了。

看來,最可能的狀況是她剛才看錯房間號了,走過頭了。

門,被推了開來,四目相對,喬靜初皺著眉,不悅原本清淨的房間內多出了一個大男人,何況這個病房很明顯是單人病房。

他的擅闖,相信沒有任何病人會高興。

“先生,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她問的極有禮貌,臉上的慘白,還未恢複過來,她的虛弱,暴露無遺。

她沒有氣力跟人吵架,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應該不是走錯房間的陌路人,她這個時候,腦子還算清醒,沒有糊塗到哪裏去,基本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我沒走錯房間,我找的就是你。”

他勾起好看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睨著喬靜初,那目光,過於逼人,過於無禮,喬靜初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她下意識抿了抿唇角,“找我做什麼?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她回答得很誠實,前提還是在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的外表,還特意在他五官上流連了好幾遍以後,還是沒有印象,方才罷休,不打算為難自己。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我認識你就行了。”

顏焰琛黝黑的瞳仁中,閃爍著高深莫測的光芒,那是一種老辣的算計,跟他沒有接觸過的人,都會為他的表象給迷惑。

“或許,”顏焰琛頓了頓,在得到喬靜初全副的注意力之後,他才繼續說道,“你應該回想下你暈倒之前的事情,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或者告訴我你得了什麼狗血的間歇失憶症。”

喬靜初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

她想起了之前昏迷之前好像差點撞到車,迎麵那一輛速度開得極快的車,後來陷入黑暗便不醒人事了,連車內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沒有顧慮到,因為真正的事實是根本就來不及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