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德福,你還在期盼著什麼?她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別做夢了,別做夢了,別做夢了

背靠著門口的牆壁,他緊閉著雙目,心,卻在萎縮。

好想對全世界大聲喊:賽美君,我愛你!

可是卻沒有那樣的勇氣,更沒有資格,每次在麵對她的時候,不放手,她應該屬於他的。

但他卻意識到了自己的懦弱,不敢這樣做。

德福好好麻木了自己的神經後,才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推開門,卻發現一道人影立於黑暗之中。

那黑影猶如被棄荒野的孩子,彷徨,無措,惹人憐楚,又如崎立於寒雪中的臘梅,迎著風卻能依然散發出芳香,傲慢而不屈服。

德福跌跌撞撞的走向黑暗處的人影。

“你又喝醉了。”黑影側頭說道,但眉宇間那幽邃的眼眸,在暗處都能感受到一縷擔憂。

德福自顧摸到沙發上躺下,很快就囈語起來,“美君……美君……”

那幽邃的眼眸突然閃出一道光芒,仿佛一下就可以分析出那是想吞噬人肉的惡靈。“又是她,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為她失魂落魄?為什麼?為什麼……”

一大早,德福醒來就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呃……凱麗斯。”

“她又在傷口上給你抹鹽了是不是?”

“凱麗斯?”

“一個這樣,兩個這樣,到底她要害得多少男人落魄淪喪,她才甘心?”這女人總是有惹怒她的本事。

“凱麗斯,你在說什麼?”不想心情被她看穿,德福起身下床。

“她到底有什麼好?要你們如此為她付出?”她在德福的背後吼道,她想知道,她真的想知道自己輸給那個女人的原因。

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凱麗斯對以前的恩怨想盡量保持距離。

一年前,她在廢墟裏掙紮著喊救命的時候,才知道,什麼也沒有能夠活著重要。

可是,她在努力地逃避過去,過去卻不肯放過她,依然苦苦的糾纏。

昨晚德福嘴裏一直喊著美君的名字,凱麗斯在旁邊聽得心如針紮,看看他頹廢的樣子,正是因為那樣女人。她要忘記過去,忘記那個讓她曾經憎恨的女人,可是,隨處都是她的消息,隨處都是因為她而風起雲湧。

或許,在她將要死去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恨了,在生命麵前,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

都是上天垂憐,讓德福救美君的時候,聽到廢墟裏微弱的求救,她---又活了過來。

因此,在後麵的生活裏,她對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個新的定義,那就是安安靜靜的過完此生。

不料,她還是被打擾。

她們從嫉妒到生恨到仇怨直到後麵的你死我亡,情節惡化有增無減。

盡管整個事情,賽美君完全處於靜止狀態,但她的氣質已經在無意間對凱麗斯作了挑釁。

兩個人同時發生車禍,而又同時奇跡般的複活,對於心底純良的人來說,這就是造化,對於心存惡念的人來說,那將是世界末日的來臨……

這一年的生活裏,凱麗斯覺得自己度過了前所未有的安寧生活,公眾場合不再露麵,昔日仇恨的菱角在淡淡的笑容裏磨短,茫茫人海,她好像從來就未曾存在過。

斯伏特對好友付出無私的愛而動容,“你以為自己可以走出感情的迷霧,但是你卻不能?”

德福沉默。

“對了,你剛才還提到一個人……凱麗斯?她是誰?”

“車禍哪天,她也在美君的車上,我聽到求救才救了她。”德福眼前再次浮現當時的情景。

“她是誰?怎麼會和賽小姐一起?你怎麼從來也沒提過?”斯伏特有些奇怪,好像無端的憂心起來。

“我對她知道的不多,隻聽她說……她和美君很早就認識,不過兩個人有些誤會,就這些。”感情的困擾讓德福喪失了精力,無心回答著好友。

斯伏特點了一下頭,思索一記問他,“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孩子在難產中擠壓,再受到衣原體病毒的侵害,長時間淤血不通,左腿很有可能會癱瘓。智力是否存在問題,就不得而知了。想到她一出生就要受盡痛苦的掙紮,死亡的考驗,他的眉很自然的緊蹙起來,心情甚難平靜。

這一切都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所為,對他的鄙視與痛恨了了無期,可是她是美君的孩子,他當然不會讓她有事。

“再說……”丟下含糊不清的話,德福渾然離去。

“你現在過去嗎?”好友在後麵問。

“不,我想她應該需要安靜。”

病床上,賽美君一直在含糊的喃喃,“不要……孩子……我的孩”

“美君……”蕭昊?在床邊守候了幾天幾夜沒合眼,眼底紅了一大圈。對她說得最多的話,仍然是――對不起。

一切都太遲,從賽美君不顧死活來找他開始,蕭昊?知道,他們之間存在了距離,具體這距離有多遠?正是他擔心的問題。

以前的蕭昊?商場叱吒風雲所向披靡,情場更是春風得意美倦無數,而如今,他感覺自己什麼也沒能留住,第一次是那樣的無能,那樣的失敗。

好不容易收獲的愛情,快要結果的時候,卻是一場意想不到的悲劇,汝之奈何?!

“昊?,去休息一會,你都幾天沒合眼了。”小高看得心都皺成一團。

“幾天了,門口的記者還在徘徊,這樣對醫院影響不好,我覺得你應該為嫂子安排其他的地方?”走出病房小高說道。

“哪裏不是一樣。”搞不好他的住處門口也是記者恭候。

“我知道一個地方,記者肯定找不到。”

回到家中,凱麗斯雀躍著迎了過來,“你回來啦!”

“凱麗斯?你怎麼會在這裏?”她是他的病人,可不是這房子的主人,就算是病人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德福對凱麗斯的頻繁出現感到不悅。

“我……”以前不是經常出現在這裏嗎?為什麼這次他要這樣問?心情不由有些失落。

“今天不上課麼?”說著他拿了今天的報紙看起來。

不經意話鋒轉到自己身上,凱麗斯臉上又揚起了笑,“上,不過我很早就落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