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她什麼?妹妹?是的,她聽清楚了,今天愚人節麼?不是?那麼是鬼節?她見鬼了,還是她瘋了?難道在拍戲?可為什麼感覺很現實?

她整個身子立馬僵住,包括懸在半空的手臂,“你叫我什麼?!”她的聲音帶點嘶啞,淚眼圓瞪。

賽籃芯手捧著伸到她麵前,手心是一個荷包,美君欠眉看著那個荷包,慢慢拿起,腦中影像再次呈現,“爸爸,那個是什麼?”“小孩子,別問。”

她見過那荷包,和它一樣,隻是一瞬間,但她沒有忘記。現在居然再次看到,是原來看到的荷包?還是……

怎麼了?這個世間為什麼這樣離奇?她的心再度亂如麻,天!誰能幫她理順?!

“妹妹。”賽藍芯忍不住抱向她,懷中人,多麼真切!是上天讓她們姐妹重逢。她依舊在賽藍芯肩膀直搖頭,整顆心麻木,整個人迷茫。

人世間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有緣對麵不相逢!盡力萬水千山,荊棘深淵,生死考驗,分離二十幾年的姐妹終於團圓。

她們喝著同樣的水,流著同樣的血,遭遇過同樣的苦痛掙紮,親人相逢血濃於水,那份淒婉而振奮的聚首,無不在姐妹兩中引起共鳴。

興致勃勃地向彼此述說多年來的成長曆程,興趣愛好,閨中密語,喜怒哀樂話,總像道不盡;淚,永遠也流不完;思念,在一次次反複的擁抱,兩雙手緊握,四目發出彼此鼓勵的光芒中感歎。

當她想把這個驚濤駭浪般的喜訊昭告天下時,才發現,自己心的另一端,還在發涼。

埋頭苦幹,是蕭昊?這幾天的寫照,他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從早上忙到深夜,累了就以辦公室隔間的休息室為家,或者直接躺在沙發小休片刻。

他以為隻要拚命地工作,就可以心無雜念,可是閉上眼睛,賽美君的身影還是不斷在他腦中浮現。

這會兒,剛剛閉上眼睛打盹,就因為門被突然打開,而瞪大眼睛放棄尋找周公。

睡覺前,他已經特意交代家明不要任何人打擾到他,可是才閉上眼不到5分鍾,卻馬上被打擾。

“家明,我不是交代……”話在對上來人後停頓下來。

“大哥。”

“蕭濤,你幾時回來的?”這會睡意全然被驚訝取代,走過去開心的扶住蕭濤的雙肩。

“總裁,那我……”家明為自己捏一把汗,如果是換了別人闖入,他這會可能在打包的過程中了。

“你下去吧,順便把門關上。”

“是。”

視線轉到蕭濤的臉上,他驚歎道:“看到你,哥太高興,來,坐下說說,你們是怎樣脫離險境的。”

“哥?你都知道了。”蕭濤坐下,一臉驚訝。

“我當然知道,從你進門的表情中我就知道你們安全了。”

“哥……”“蕭濤,其實我很愧疚,我在這裏著急,為你們擔心,可是什麼也不能為你們做。哥隻是想,你應該自己承擔責任,不管事情會如何,你都必須獨立的勇敢麵對,因為你是蕭家的子孫。”他給他一個激勵的眼神。

“哥,我明白,以前總是在利益麵前迷失自己,種下很多惡果,現在我才醒悟,所以我要彌補。”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眼光要長遠,好好經營未來美好的人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再說,哥也不怪你了。”

“謝謝你,哥。”

蕭昊?點了一下頭,“藍芯還好吧?”

“她很好……不過……”蕭濤頓語,對賽藍芯來說,他心裏才是愧疚。

“不過什麼?”蕭昊?擔心起來。

“藍芯她受了很多苦,還險些喪命。”他的語氣很輕。

“啊,她現在在哪裏?”深入蕭潭虎穴,吃苦是必然,丟命更不是沒有可能,這一點,他在賽藍芯去歐洲之前就已經天天擔驚受怕了。既然事情的發展無可挽回,杞人憂天也於事無補,可他仍然堅定自己的信念,他們會平安歸來。

蕭濤的話他再度感到恐怕。

“她在家,現在很安全……在歐洲的時候她被搶襲,受了重傷,生命幾乎垂危,可是全靠老天的保佑,她又活過來了。”蕭濤放鬆一笑,可是心底對那天的事還有餘悸。

“藍芯受了很多苦,品嚐親人的分離,她……”蕭昊?突然頓語,他想到一件令人欣狂的喜訊,“你剛才說藍芯在家?那你們也見到美君了是吧?她居然沒死,真是令人難以置信。”他說得心花怒放,“不過,她失憶了,很多事情她都記不起來,甚至包括我,就連我們已經成婚都不記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

“失憶?”

“她被一個她小時候的玩伴救活,可是醒來後,醫生告訴我她的腦子受過強烈震蕩,失去很多記憶……片段失憶。”他的嘴角上揚,不由譏笑。

“可是她還記得我和藍芯?”蕭濤迷糊望著他,嫂子的樣子不像是失憶誒!

蕭昊?一愣,轉頭看向蕭濤,“是麼?她的片段裏總是沒有我!”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嫂子不像是有失憶的表現啊?”蕭濤自我喃喃道。“對了哥,我正想問你呢,你和嫂子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要和她離婚?”

“確切地說,我是放她自由。”生活在一起,與其為彼此造成傷害,還不如放手,讓她自由自在的飛翔,從此沒有阻礙,沒有牽絆。話雖這樣說,可他的心底卻是不舍。

“可是哥”“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理,你不用為我擔心,反倒是你,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

“可是……”“你先回去,陪在藍芯身邊,她現在需要你。”蕭昊?再次打斷他的話,手已經把人往門外推。

“哥……”“我可能要晚些回來。”

基於無奈,蕭濤隻好心事重重的離開NC集團,心中的迷霧仍然揮之不去。

不提及那些繁瑣的事尚好,一提起,蕭昊?生怕自己的意誌不夠堅定,會撕爛那張協議書。既然她需要自由,就不能心軟,這樣彼此都好過。

昨夜在椅子上暈暈沉沉的睡下,一直沒有深入睡眠,到早上,蕭昊?一臉營養不良似的症狀。剛好伸完懶腰,辦公室的門“砰”一聲打開,他嚇得險些抽筋。

迎上不速之客後,他顯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