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引發諸多懸疑重重的分支,這讓他很是頭痛。
蕭昊?坐在椅子上,嘴裏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煙圈,心事重重,他沒有吸煙的習慣,可還是點上了一支,他內心很壓抑。
就在他煩惱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賽美君,他即刻調整了情緒,“喂。”
“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去送飯給你好不好?”自從度假回來後,早上醒來,賽美君就是一個人躺在床上,晚上睡覺,有時知道是他回來,可明顯很晚了,她知道他很忙,忙得連吃飯都會忘記的人,所以賽美君知道他一定還沒有吃飯,準備好了飯菜要送過去。
“哈哈,怎能勞煩娘子呢?”他強裝著打趣。
“你還有力氣油嘴滑舌,看來你是鐵做的哈!”看到他整天忙碌,臉色憔悴了許多,想去幫他卻被他拒絕,她有些難過。
她喜歡自食其力,不去依靠別人,但她不想為了這些事又去傷害了兩人的感情,所以她隻有忍住心疼。
“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鐵人,戰無不勝的鋼鐵巨人。”和她說話,蕭昊?就想到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她究竟身在何方?她在吃苦嗎?
“好了啦,再貧嘴,我就把你的飯拿去喂狗。”她在那邊偏著頭,嘟起嘴說。
他回過神,“好好好,為狗服務,全家光榮。”頓了一記,“你不用過來了,我在公司有用過飯。”
“昨天的也算嗎?”
“不是啊,我先前派人買了便當,垃圾還沒有處理掉呢?”他現在不敢看到她,他怕她看出他眼底的心事,更不想讓她知道真相後痛苦的時間拉長。
“喔,那好吧,你晚上什麼時候下班?我等你吃晚飯?”
“忙完我就回家,你不用等我了。”
“不行,我要你早些回家。”不來點硬的,他不知所謂。
聽出她的口氣,他軟化了下來,“好好,我早些回家,真是被你打敗。”
她一笑,“我等你喔!”
等待是一種幸福,她正被甜蜜包圍著,剛剛掛上手機,家裏的電話又響起,“喂喂”
呼叫了兩聲,沒有回應,接著從話筒裏傳來不寒而栗的歎息聲,賽美君瞪大眼睛,連忙掛斷電話。
左右看看,幸好是白天,晚上不嚇得她半死,摸了摸動蕩的胸口,到底是誰這麼無聊?難道是蕭昊?故意來作弄她?他都忙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還有時間來作弄她?不可能是他,賽美君煩躁得不想去多想,對著電話罵了一通。
“一點都不恐怖,你失敗了混蛋!莫名其妙!”
蕭昊?下班後,已經是深夜,賽美君等得爬在餐桌上睡著了,然後是王媽將她攙扶到房間躺下。
朦朧中她聽到一點動靜,睜開眼睛,蕭昊?已經側躺在旁邊睡下了,就在她正要躺下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個婦女的哭聲,那哭聲回蕩在孤寂黑夜的上空,令人毛骨悚然。
她驚恐的坐起來,看看被清風吹拂的窗簾,時而透射進房間渾濁的燈光,回頭再看看背對著她已經熟睡的蕭昊?。
“昊?昊?”她輕輕的推他,結果他睡得很沉,沒有醒來。
她再次躺下,決定不去理會,可那婦人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好像就在她耳邊哀嚎。
賽美君很害怕,三更半夜有哭聲,答案隻有一個
她不敢想下去,雙手掩著耳朵不去聽。
結果都一樣。
那聲音她怎麼也擺脫不了,內心越來越恐懼,情緒越來越煩躁最後
她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隨著那聲音的來源:
走出房間
下了樓梯
離開公寓
風很大,大得讓她不知道今夜還刮著風,吹亂她的頭發,吹動麵前的樹葉林沙沙作響,漫天飄散著地上的殘碎物。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卻迷茫一片。
一粒塵埃飛進她的眼裏,她用手背去擦,睜開眼後,發現她正站在一望無際的公墓中央,到處都是雪白的墓碑,就像被淹沒在此。
她瞪著驚恐的眼睛,嘴巴張得很大,卻喊不出聲音,她立馬驚覺那婦人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地方?”她在心裏竭斯底裏的喊,失控的向前麵狂奔。
在她狂奔的時候,那聲音突然又在耳邊響起,她迫切的側頭一望:
一婦人正跪在地上向死者一邊燒冥錢,一邊失聲痛哭,她慢慢的靠近,死者的模樣也慢慢靠近,當她看清楚那死者的模樣時,隨即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那死者正是她。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死了嗎?我死了嗎?”她發瘋似的低聲喃喃,“不不”
抱住劇烈疼痛的頭,閉上眼睛,她毫無方向的向前奔跑,好像在空中飛翔一樣,沒有任何阻礙。
“美美”一個聲音在渾沌中響起,超越生死界限的回蕩。
她停下腳步,放下顫抖的手,眼睛依舊緊閉,“昊?昊?”最後咆哮的喊叫出來,“昊?昊?你在哪裏?”她慘叫的哭泣著,內心的恐懼快壓得她魂飛魄散。
“美”
那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她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
在房間。
蕭昊?就側躺在床上,仍然睡得酣甜。
“昊?昊?”她急切推他,蕭昊?慢慢轉過身,看到那麵孔後,她再一次尖叫,“啊”
那張臉是她的。
賽美君惶恐的從床上旋跳起來,眼前一片漆黑,她茫然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客廳有電話的聲音,頭腦霎時一震,臉色隨即蒼白下來。
她在做夢。
電話一直在響。
她不敢去接。
電話仍然未停。
她膽怯得呼吸變得急促,不斷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