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點什麼,我的鬱悶小王子。”楊小悅說。
“我什麼也不想做,就想喝酒。”
“行,沒問題。但在外麵不能喝,不然咱都喝多了我沒法收拾你,車子也沒法開。隻有在家才能喝,別想了啊,乖。”
和他打算怎麼辦,他來電話了嗎?”顧俊輝問。他想知道楊小悅對離婚的態度,不知道是關心,還是這事兒對自己有沒有什麼借鑒意義。
“誰?哦,沒有。沒關係,我和他隻剩一張紙而已,那張紙一點作用都沒有,哈哈,很好笑,連個破舊的紙寫的合同都比它有用。”
“那也是合同?”
“是,結婚證是一紙合同,但解約也很簡單。所以啊,你還是別輕易地跟誰去弄那個勞神的東西。”
“看看,我現在竟然也算是個已婚女人,再過幾天就是個離異女人,你跟著我,人家會說我在找小白臉紅杏出牆,哈哈,太搞笑了。身份變了,那張紙代表一種身份,我就被貼上了個符號,諾,有夫之婦,閑人勿近。其實狗屁啊,早被人拋棄的了,還閑人勿近,人家早就跟別人近上了,都近到床上去了幹的火熱呢。”楊小悅瞥了顧俊輝一眼,自己這麼說好像有點過分,但又覺得這麼說話真是痛快。管他女人不女人。
她繼續在那裏開著車子自說自話,“對,他是有了女人,我去告他?拉倒吧,婚外情?哈哈,告什麼?為了財產?我和他有需要分割的財產嗎?所以特他媽的簡單,離婚結婚一樣的簡單。什麼都不需要!”
……
“別這麼說了,女人最怕變成怨婦你知道,以後沒人敢靠近你了。”顧俊輝還是接上了話。
楊小悅的嘴巴像是個機關槍似的往外說著話,“我算看明白了,人要活得簡單點,不然太累了。給我點支煙。”她吩咐道。
顧俊輝猶豫了一下,還是拿過她的包來,掏出煙來,用自己的嘴唇夾著,打開火機,抽了一口,給她點著了遞給她。
“那個男的打了陳小布,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打她。”顧俊輝說。
“你怎麼知道打她了,又怎麼就知道是那男人打得她?”楊小悅心裏納悶,梁浩峰會打女人嗎?為什麼要打她?又一想這麼快拋棄自己這事兒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那還能有誰打她?你怎麼就有那麼多問題。”
“是她跟你說的?”
“沒跟我說,但那明擺著的。還用的著說嗎?”
“男人真變態,如果真打女人的話,”楊小悅咬牙切齒的說,“如果誰要打我,我打死他!”
“誰敢打你啊。真是。”
“沒有最好,有的話我不讓他活。她被打了就哭哭啼啼回家了?那多丟人啊。臉上帶著傷?怪不得你發那麼大火,哈哈,真是小情種啊,心愛的人被人打了,能不氣嗎?可是這女人又離開了自己,又生氣又心疼還傷心對吧!”
麵有家大超市,我們進去買些東西。”楊小悅說著直接把車子開上了停車場,停車場在超市的上方,停好車子,兩人坐電梯下去購物。
超市裏的商品琳琅滿目,楊小悅說她就喜歡在這挑挑揀揀,那麼多人在這裏買東西,挑吃的用的,會有一種溫馨感,一種買好東西回家的感覺在等著自己,那感覺挺好的。
“家,好像離我很遠。”
在別人看來這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兒。顧俊輝推了推她,又朝前走去,他們又去買了兩包水餃,楊小悅說她想吃了。
“你還想吃什麼?”楊小悅說,“我在尋思自己從前是不是太少征求那死男人的意見了,隻想著自己喜歡什麼,自己嘮叨,發脾氣,卻很少去問他需要什麼。這樣時間長了,他就不愛我了?可是我就是這樣呀,周圍的人都是來照顧我的,不需要我去關心的呀。”
“每個人都是需要關心的,”顧俊輝說,“我想吃豆腐。”
楊小悅笑,笑得臉還有點紅。
顧俊輝知道她笑的是什麼,可是仍故意裝作不明白。這句話卻也不是撒謊,他也確實是想吃,他一直是喜歡是豆製品的。
他推著購物車,想著又不是吃她身上的豆腐,想不到這女人也會偶爾臉紅,為什麼說那麼多話就不臉紅呢。
楊小悅跟在他的身後左看右挑的,顧俊輝伸手拿了一盒豆腐放到了購物車裏,楊小悅看了他一眼。“我是想吃這種豆腐,”顧俊輝說。
楊小悅在他的耳邊說:“你想吃什麼豆腐就吃什麼豆腐,我都不攔你,都給你吃。”
顧俊輝便覺得她這會兒就像那舊上海的娼妓,不過他並不排斥,他覺得她很真,想什麼就說什麼,跟她在一起不會覺得累。
了慕林苑的家裏,兩人收拾好了,放在一個低矮的茶幾上,坐在地毯上吃了起來,吃了一會兒,楊小悅去拿了瓶酒來。
“就這一瓶怎麼能夠。”顧俊輝說。
“我不喝,你自己喝,不能都喝醉,我怕酒後亂性。”楊小悅說。
“去換件衣服穿。”楊小悅白了他一眼說著起身朝臥室裏走去,過了一會兒出來,換了一件寬鬆的居家服。“忘了給你買件在家穿的衣服了。”她突然想起來了。
“沒事兒,我包裏有。”顧俊輝說。這幾天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有行李在這兒呢。
“算了吧,不要再把你原來的東西掏出來,”楊小悅說,“你就把外套脫了就行了。要麼就去穿睡衣吧,或者光著膀子也行。”
“楊小悅,其實你好起來的時候也蠻好的,溫柔起來的時候也蠻溫柔的。”
“我野蠻的時候呢,不講理的時候呢?”
顧俊輝笑了笑,原來她也知道自己有不講理的時候,其實不講理的時候想想也挺可愛的。
水餃放到冰箱裏去了,楊小悅說她第二天早上再吃。
“陪我喝一杯吧,”顧俊輝拿過一隻空杯子說道,“一個人喝多沒勁。”楊小悅也不答話,隻顧吃自己的東西、
“來,我們捧一杯。”顧俊輝端起酒杯說,“謝謝你,小悅。”楊小悅端起來,輕輕地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透明的高腳杯,像是個優雅的女子。
“謝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