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聽到回應，景正皓正想著接下來該說什麼，察覺到懷裏的人微微發顫。他忙開了床頭燈，撐著胳膊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小淩？”
童淩將臉埋在枕頭裏，許久才帶著鼻音地出聲：“別忘了你今天說的……”
“你放心！……”
景正皓還想說什麼，又覺的言語承諾太空洞。再者，想到她當時說的第二種可能，他莫名的心慌，耳邊響起喬楓的警告：你就折騰吧，嫂子要是再走，恐怕就不是三年、五年的事了！……
聽他欲言又止，童淩的心一懸，隨即自嘲：她不是不敢相信誓言嗎？為什麼那麼渴望聽到他不帶任何猶豫的承諾？
“……很晚了，睡吧。”
短暫的沉默後，她才出聲。
景正皓也回過神似的，強調了一句：“你放心，我絕不會忘！”
“……嗯。”
第二天上午，童淩醒來的時候，枕邊已經空了，隻有一張便條：我去公司了，下午接樂樂過來。你今天就別去學校了，在家好好休息，別忘了按時吃飯、吃藥。
童淩拿著那張便條，坐在床邊發了會呆，聽見外麵有動靜，才疑惑而緊張地起身出來。
“景太太，您起來了？餓了吧，我去給您盛粥。景先生出門前交待了，您胃不好，不能餓著了……”
客廳裏，鍾點工阿姨正忙著打掃衛生，見童淩出來，忙往廚房走。
“哦……”
童淩這才籲了口氣，她剛才還以為家裏進小偷了呢！
童淩不喜歡家裏有外人，當初景正皓想聘個全職保姆，被她堅決否定了。至於這個鍾點工阿姨，她也很少讓人家過來，基本是光給錢、不用幹活的。
今天估計是景正皓叫人家過來的。
早餐之後，童淩一番猶豫，終於心一橫，辭退了鍾點工阿姨，並多付了對方兩個月的工資。
鍾點工阿姨走了沒多久，童淩就接到景正皓的電話。
――吃早飯了嗎？
――嗯。
――胃還難受了？吃藥了沒？
――吃了。沒事了……
――那就好，這幾天好好休息，別去學校了。
――……嗯。
――那個……剛才家政中介給我打電話說，你把宋阿姨辭了？不滿意嗎？
――不是！……我不習慣家裏有外人，再者平時也沒什麼家務活，我能忙的過來。
――我不想你太辛苦……
――不會的。平時上班整天坐著，就當鍛煉身體了。
――……那好吧。有需要跟我說一聲。
――嗯。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午把樂樂接過來，這幾天就在這邊住，免得來回跑。
――……嗯。
……
終於結束了通話，童淩坐在電話機旁發呆――他們之間，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狀態，客套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童淩原本也打算，今天不去學校了――已經跟係裏同去香港開會的幾個老師、以及Smith等人約好，明早八點在校門口見。結果快中午的時候，黃書磊打來電話，說她的手機被人送回來了，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