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童淩詫異的是:剛才這麼一細看,她也覺得對方有點麵熟……

“對、對不起……謝謝!”

尷尬地從對方臂彎裏掙出,童淩一麵語無倫次地又是致歉、又是道謝,一麵暗驚:這人是鋼筋鐵骨嗎?胳膊硬的跟鋼條似的……

那男人終於想起了當年的事,激動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們真的見過!幾年前……應該有三年多了吧,當時下著雪,你差點撞到我的車……”

想到當時的情景跟今天頗有幾分相似,男人爽朗地笑了起來。不過,對上童淩泛著淚光的眼神,他猛然意識到:這女人顯然又碰到了傷心事――跟當年一樣。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又道,“你怎麼了?對了,當年那個孩子……”

聽他提到孩子,童淩這才想起:他們真的見過。就是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準備給景正皓驚喜、卻撞破他和白蕾的親密時。

當時,眼睜睜地看著景正皓攬著白蕾上車離去,她一個人冒著雪、神不守舍地往Taxi站台走,結果過馬路時差點被車撞了。

由於是她違章,那車主劈頭蓋臉地把她訓斥了一通,後得知她有身孕,他顧不得追究誰的責任,忙送她去了醫院……

童淩想不到,麵前的人,居然就是當年那車主;而眼下的情形,跟當年如此雷同!

老天還真是喜歡開玩笑……

好一會,她吸了吸鼻子,勉強一笑:“我沒事……我兒子已經三歲了,他很好……謝謝你當年送我去醫院……”

提到兒子,童淩心裏更酸,卻平靜了許多。她還有兒子,她不可以亂了分寸!

“那就好。上車吧,先去醫院包紮了再說。”

男人嘴角一咧,綻出笑意。此情此景,還真像昨日重現。不同的是,他今天有種意外的欣喜。

與此同時,被困在水月灣別墅的景正皓滿心隻有懊悔。

他怎麼會想不到,這種事很容易就成了媒體關注的八卦新聞?!當年他安慰白蕾,安排她來這裏住,幾乎沒幾個人知道,結果都讓童淩撞破了;如今這麼一鬧,還能瞞得住她嗎?

不行,在那之前,他得向媒體澄清今天的事!已經到了這一步,逃避不是辦法。

這麼想著,他拿了包,匆匆往樓下走去。

一樓的大廳布置成Party會場,一邊擺著休閑的沙發、茶幾,還有自助式的酒水飲料、果品點心,另一邊布置成舞池。此時,樂聲震耳,二十來個衣著時尚的年輕人或三三兩兩地端著酒杯、湊在一起說話,或在舞池裏激情放縱。

白蕾端著紅酒,正跟一個三十上下、衣冠楚楚的男人在陽台說著什麼,見景正皓下樓來,她忙迎了過來。

“正皓……”

她才開口,就被景正皓打斷了,“我決定跟媒體解釋清楚。”

十幾年的同學,白蕾很了解景正皓。見他劍眉輕蹙,聽似平靜的語氣裏明顯壓抑了某種怨悔和不耐煩,她滿是愧意地說道:“真是對不起!我沒想到那些記者會這麼快……”

景正皓再次打斷她:“回頭再說吧。我跟記者解釋完就直接回家,Party結束之後這裏都交給陳叔,你什麼都不用管。”

他說完就往門外走。

“正皓!”白蕾緊趕兩步,“都怪我考慮不周,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