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剛留校,閑的很,於是禁不住恩師的再三嘮叨,去見了他那個據說是才貌雙全、性情穩重的侄子,沒想到還真成了。
正因是自己牽的紅線,沒人比景教授更希望這小兩口幸福。
也正因如此,當年童淩毫無征兆的提出離婚、並出國,最震驚、最內疚的人就是景教授。他總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害了童淩,以至於,臨終前都惦著童淩,要給她打電話。
但遺憾的是,那個電話,童淩沒接到……
“……景老師,我和正皓的事,我從未怪過你……”
雖不能一生一世,可她並不後悔曾嫁給他。
“……相反,是我對不起您!您老為我操了那麼多心,我不僅沒能見您最後一麵,就連最後的電話都……”
說到這,童淩已經泣不成聲。
站在她身後的黃書磊忍不住勸道:“淩師妹,你也別太難過。你沒接電話,肯定有你的原因,童老師不會怪你的!”
提到這個,童淩更覺心酸,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雙肩因壓抑的哽噎而顫抖不已。
“景老師,過幾天,我再帶樂樂來看您。”
許久,緩過氣的童淩啞著嗓子說道,然後扶著墓碑站了起來。
兩人正要離開,就見兩男一女、三個身影踩著石階往這邊來。那女的已經年過花甲,頭發微微泛白;兩男的一個中等年紀,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看相貌就知道是父子。
“師母!……”
童淩望著那婦人,驚中帶喜地喊了一聲。
來人正是景教授的妻子,林茜。那對父子,則是景教授的兒子景正毅、和孫子景?,
看到童淩,林茜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變,幾步來到丈夫的墓前,將童淩獻的那束花甩在一邊。
“媽!”
“師母!”
景正毅和黃書磊同時出聲。童淩本就蒼白的臉更沒了血色,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
景正毅有些過意不去,解圍地說道:“童淩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了?”
“嬸嬸,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我可想你了!”景?也道,聲音裏有幾分歡喜。
“景大哥,??。”童淩勉強扯了扯嘴角,“回來有半個多月了……正想去看你們的。”
林茜聽了,越加沒好氣地鼻哼了一聲。
怕自己的母親有更過分的舉措,景正毅忙道:“謝謝你來看我爸。你先忙吧,回頭再聯係。”
“……好。”童淩看向林茜,猶豫了一下說道,“師母,我……過兩天去看您!”
“不必了,我受不起!”林茜也不看她,拖長聲音大聲說道。
“媽~~”景正毅低聲喊了一句,隨即歉意地看向童淩,示意她先走。
童淩知道師母為什麼惱她,想解釋,卻說不出口,最後隻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同是景氏二老的墓前,時間一變,前來祭拜的人也換了一茬。
“媽,累不累?有沒有腰疼?”
景正皓攙著母親正往父親的墓前走,身後跟著手捧兩束花的司機小姚。
“還好。”景母籲了口氣,開始抱怨起來,“你說你伯母是不是很可笑,來也不叫我們,什麼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