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宋彰跟著一個男人進了屋裏,車上的男人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捏緊了拳頭才忍著要下車追進去的衝動。
他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打亂她的任務,她是在抓壞人,自己要支持她才對。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寸頭男才從門裏出來,宋彰把他送出來以後又進去了。
她拿出手機給頭兒發了訊息。
——魚咬勾了。
直到收到上頭來的指示,她今天才算收工。
宋彰的分銷能力在寸頭男一眾下線中算成績比較好的,半個月過去,寸頭男很是看好她。
當然她所謂的“分銷”不過是銷給了酒吧、夜總會裏扮演客人的同事而已,而拿回來的錢也都是警局準備好的。
又過了半個月,寸頭男帶她去見了龍哥。
這個龍哥是寸頭男的上線,但卻離大BOSS還差一級。
龍哥看見她的第一眼便吹了個口哨:“咱們銷售一姐啊!”
宋彰今天沒有畫那麼濃的妝,倒是顯得清純不少。
她不好意思笑笑,心道還銷售一姐,搞得跟個大企業一樣。
“以後你和阿虎就負責咱們這一片兒,幹的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龍哥看起來跟阿虎年紀差不多,但更壯碩一些,說著話便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宋彰陪著笑:“謝謝龍哥。”
她時間不多,再拖下去指不定自己會被人抓住小辮子,她要盡快見到後麵的那條大魚。
臥底的這些日子,她的吃住交友都嚴格按照上頭的安排進行的,既不能回她和薑城的家也不能回自己的出租屋。萬一被人跟蹤就露了馬腳。
薑城不敢再輕易出現騷擾她,每天隻在街對麵守著,且一天換一輛車。
宋彰好笑,難為他想的還算周全。
宋彰把龍哥分給她的貨搞丟了,那不是一個小數目,貨她拿不出來,錢她更拿不出來。
龍哥怕自己擔責任,直把她往外推,先是打了一頓,之後便被蒙著眼綁著手帶上了一輛小麵包上。
宋彰被人抓上車的時候,薑城遠遠看到了,看到了她嘴角滲出的血,和臉上的紅腫以及腿腳的不方便。
“媽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打了火便跟了上去。
宋彰很緊張,終於,她要完成任務了。
她的拇指在掌心摳了摳,中指上帶著一枚廉價的戒指,其實是個竊聽器。
“龍哥,這、這是要去哪兒?”她害怕到聲音都在顫抖。
“你他媽丟了貨,老子可賠不起,隻有把你交上去,是死是活那得看雄哥的心情。”
雄哥,關雄。
她忽然有了一個念頭,十二年前她被綁架的時候,那個毒販,別人也叫他雄哥。
這回的資料上沒有關雄的照片,據說警方都沒能掌握這人的樣貌,十二年前見過他的人除了她就是陸洋,可惜陸洋已經死了。
是不是同一個人,隻有等她見到關雄才能確定。
如果真的是同一個人,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她苦苦追尋這麼些年,終於能親手將他繩之於法了。
翻騰的血液讓她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也不知過了多久,車身猛地一刹,宋彰慣性地向前撞了過去。
接著便被人強行拉下車,摻著上了樓梯。
樓梯隻有鐵板,一踩一響,她猜測大概是哪座廢棄的工廠樓。
她身上裝有微型定位器,行動組估計已經快到了。
她不曾想到,比行動組來的更快的人竟是薑城。
薑城的車開到江邊便下來了,再往裏開肯定要被發現了。
這一帶是幾年前蓋了一半的廢棄工廠,地上多是土路,尋著車胎印子他遠遠找到了那輛小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