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全校排名第二,競賽拿的永遠是銀牌,運動會永遠站在第二個台階,就連情人節收到的巧克力和禮物,都比往年少了三分之二。

李夕在那之前其實並沒怎麼在意過柯毅傑,隻覺得他長得很順眼。柯毅傑長了一張清秀幹淨的臉,望著特別舒服,所以李夕對他挺有好感,當然也僅僅隻是好感。

她之所以開始打柯毅傑的主意,是因為身邊總有人拿柯毅傑和沈岩相比,直到有一天,李夕忽然發現柯毅傑的側臉看上去跟沈岩有著七分相似。

鼻翼的弧度和唇角上揚時的動作,簡直如出一轍。

那天李夕在坐位上寫曲子,正寫得心煩意『亂』,柯大帥哥橫空出世一般地出現在她麵前。

自從被他拒絕,李夕很爭氣地再也沒去找過他。本來李夕當初告白的目的就不純潔,被他拒絕其實也好,省得到最後惹出什麼事一發不可收拾。

隻是不曉得柯毅傑這回跑來找她有何貴幹,她慢悠悠晃到門口,抬頭問他,“找我幹嗎?”

柯毅傑一如既往地溫柔,笑起來的時候讓人隻覺如沐春風,他遞給她一張報名表和海報,“老孟讓我把這個給你,說務必讓你參加。”

李夕拿過那張做工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孟昊東風格的海報,隻見標題赫然寫著――寂寞音樂節幾個大字。

“什麼玩意?”李夕把海報丟回到他手裏,“我不去。”

柯毅傑早料到她會直接拒絕,卻沒有打退堂鼓,繼續遊說她,“這是市裏辦的活動,所有十六歲以上的學生都能參加,獎金有五千呢。你吉他彈得這麼好,不去可惜了。”

“回去轉告孟昊東,我不缺錢花。”李夕打了個哈欠,準備下逐客令,“還有,我彈吉他不是為了參加比賽。”

“那還挺可惜的。”柯毅傑收起報名表和海報打算撤退,臨走前卻多嘴道:“沈岩說要是你參加的話他就去,現在倒好,你們倆都不去。學校報上去的都是些鋼琴小提琴什麼的,那幫呆子彈琴拉弦跟催

眠似的,估計連預賽都進不了。”

“怎麼可能?沈岩平時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哪會參加這種比賽。”李夕對此深表質疑。

“老孟說你們倆要是能拿第一回來,他就穿若漁的十公分高跟鞋繞『操』場跑三圈示眾。”

柯毅傑直接爆了猛料,李夕毫無意外地被他勾起興趣,一把搶過報名表跟海報,“回去通知孟昊東那孫子,就說老娘這回肯定給他捧個第一回來。讓他這兩天活絡活絡筋骨,免得那天跑『操』場的時候扭著腳。”

柯毅傑本可功成身退,誰知又語帶雙關地問了句,“我真有點不明白了,你是因為想看老孟穿高跟鞋跑『操』場才參加比賽的,還是因為沈岩才去的?”

李夕用力捶了他一把,“你放心,我才不像你一樣眼瞎,我喜歡孟昊東那孫子我都不會看上沈冰箱。”

“那就好。”柯毅傑挑了挑漂亮的眉『毛』,“你要是也喜歡他,估計會是最讓我頭疼的情敵。”

李夕抽了抽嘴角,全當沒聽到這句話,甩了句哪來的滾哪去給他,提著腳回了坐位。

柯毅傑看著她回去的背影,莫名地竟想起中午和沈岩一起打籃球,他們的團隊默契十足,各自的能力又十分突出,再加上這次麵對的是另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因此眾人氣勢高昂,打得酣暢淋漓。

孟昊東控球後將球回傳給他,他又避開對方防守,將球高傳給沈岩,本可以來一球漂亮的空中接力,誰知沈岩卻突然恍了神。

球砰地一聲砸到他身上,所有人都止了動作望著他,他才回過神來。

球場外外噓聲一片,大多數人喝著倒彩,沈岩卻毫無影響的回到比賽中,似乎剛才什麼都不曾發生。

一分鍾後,他用一記華麗的跳投三分球彌補了這次失誤。

所有人都從先前的小『插』曲中脫離出來,可是柯毅傑卻順著沈岩的目光看到一個人的背影。那個人他認得,一星期前她拎著一盒蛋糕跑到他麵前,跟他說:“哎,柯毅傑你最近忙不?要是無聊的話不如當我男朋友玩吧。”

那是他聽過最特別的表白。

當然,向他表白的姑娘也是這個學校讓人無法不注意的狠角『色』,鼎鼎大名的市長千金,在學校裏人贈外號李幫主的瘋丫頭――李夕。

他甚至沒用什麼婉轉的詞語去拒絕她,李夕也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好像早就猜測到會是這種下場。

那天他們聊了很久,一點都不像第一次說話的陌生人,更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跟她聊天很自在,無拘無束,她很愛笑,一丁點的小事都能把她樂嗬半天,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的模樣,讓人很容易放鬆警惕,沒有戒備。

於是在夕陽西沉的回家路上,他告訴她一個隱藏了許久的秘密,他愛上了一個人,愛得很深,隻是不巧那個人是個男生。

那時她胡『亂』說了些話搪塞他,然後狼狽地逃跑。

他不解,卻也沒有追問。他本以為他們會成為朋友,可是在那天表白之後,她再沒主動和他說過一句話。

直到今天中午,他看見她出現在籃球場,讓一向專注的沈岩失魂落魄。

那一刻,他從沈岩看李夕的眼睛裏,看到一種很特別的眼神,那種眼神他也有過,在他望著沈岩的時候常常不自覺地出現。

那種眼神叫作――癡『迷』。

柯毅傑回到班級剛坐下,孟昊東正巧抱著籃球進教室,看他兩手空空的模樣,一臉老謀深算的賊笑,“怎麼樣,我就說那丫頭肯定會去吧。”

“你那邊怎麼樣了?”許是因為遊說李夕半天,口幹舌燥的,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輕輕抿了一口。

孟昊東將球扔到一邊,甩了甩兩袖輕風空空如也的手,滿臉『奸』詐,“當然搞定了,我一說李夕會去,沈冰箱二話沒說拿了報名表就走了。”

“你這招夠狠的啊,先斬後奏。”柯毅傑抬頭,眼角不偏不倚地掃向走進教室的沈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