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裏簡單的煮零麵條裹腹,剛剛走到客廳,意外的發現了兩個紙袋,本也沒在意,可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裏麵那雙黃色鴨的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拿出來一看,除了那雙嬰兒的鞋子,另外就是兩件防輻射服,一件白色的,一件淺藍色的,都是她喜歡的顏色。
回到沙發上坐下,將那雙鞋子放在掌心細細的端詳著,不知不覺間臉上就有了笑意,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麵,一個可愛的使穿著這雙黃色鴨的鞋子笑著向她走來,跌跌撞撞的,而她就那麼張開雙臂靜靜的等候著,渾身籠罩著慈母的光輝,就在孩子即將平她懷裏的時候,突然間伸出來一雙手將孩子給用力的扯了過去……
渾身一震,手中的鞋子就這樣落在霖上。
坐在那裏,阮倩兒隻覺得一種徹骨的涼意將她包圍了起來,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良久良久,直到心中那種不適的感覺慢慢散去,她才緩緩地站起來,茶幾上的手機已經被打開了後蓋,電池呢?
帶著一絲狐疑,她到處找著,最後還是在垃圾桶裏找到了那塊被丟棄的電池。
電池甫一安上,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突兀的鈴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喂,有事?”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她隨手摁下了通話鍵。
“你在哪裏?到底幹什麼去了現在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急死我了。”
話筒那端,傳來風慕一迭聲的責問聲,不過仍然能從字裏行間聽到他的著急。
“我睡覺的,手機落在下麵客廳裏了。”
看著窗外沸沸揚揚飄落的雪花,阮倩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
想起之前的那個電話,風慕不確定的問了一句,總覺得她有話要。
“沒事”
看著被摔在地上的那雙鞋子,阮倩兒彎腰將它撿了起來,依舊是放在手心裏,臉上卻再也沒有那種愉悅的表情。
“哦”
聽到她的話,風慕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一時間,話筒兩端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最終,還是阮倩兒率先開了口。
“你能出來一下嗎?”
看了一眼樓上那盞亮著的燈,猶豫再三,風慕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出來?去哪裏?”
“我就在你樓下。”
當風慕的聲音幽幽的從話筒裏傳過來的時候,心頭一顫,阮倩兒快速的向窗前走去。
二十六樓的高度,紅色的布加迪看過去隻不過就是一個點,可是她仍是一眼便看到了,握著手機的手頹然的放下,突然理不清心裏那種複雜的感覺是什麼。
“倩兒”
聽不到她的回應,風慕又喚了一聲,這一次卻分明帶上了一絲心翼翼和不確定。
驕傲如他、邪肆如他、風流如他,沒想到如今竟也會有了這般忐忑的心情,隻因那個女人就像是一縷風,唯恐不心觸摸到的隻是背影。
“我在”
心頭就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石,阮倩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卻仍然覺得渾身無力。
“你……可以下來嗎?”
當風慕的聲音又一次從話筒裏傳來的時候,阮倩兒已經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過道的風呼呼的吹著,雙手下意識的環胸,才恍然發現她竟然隻穿了一身單薄的家居服就走了出來,腳上套的還是那雙拖鞋,頭發散亂的垂在身前擋住了大半邊的臉。
這般急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倩兒,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吧,聖誕快樂。”
完這句話,話筒裏傳來了一道低低的歎息聲,並不算清晰的一道聲音卻仍然毫無遺漏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等著我,我馬上下去。”
完,她徑自掛斷羚話,轉身折回家裏,換了一身厚實點的外套再一次走了出去。
漫的雪花依然沸沸揚揚的落下,在空中翻轉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然後慢慢的投向大地,以一種毅然決然的姿態。
甫一踏出樓門,遠遠的便看到了紅色的布加迪停在那裏,車頂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就連車軲轆都被雪埋了一半,看那樣子,應該是在這裏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