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雙目瞳仁立時狠狠一縮!
那是慧聰道長裝在衣服裏的一遝錢幣!
慧聰道長也發現了那耷滾落出去的小祖宗!
在親眼看著那遝被削薄了一半的金錢紙幣磚頭翻著跟頭的滾落出偽裝幕布,徹底掉落出去的時候,慧聰道長剖腹的心都有了。
武清的周身血液也在霎時間徹底凝凍。
她的右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柄上,隻等事情再瞞不住,拚他個魚死網破的生死時刻真正到來!
慧聰道長卻被這巨大打擊徹底擊潰了所有思考能力。
隻在眨眼之間,那捆錢幣就打著滾著的落到一個士兵正在行進的腳邊。
武清的目光透過幕布隱約的射在那名士兵身上。
她已經在心底默數著開槍的倒計時,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怕是隻能魚死網破了。
慧聰道長則連掏出武器的反應都來不及到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捆錢落在別人黑亮的皮鞋邊,隻覺如墜冰井寒潭。
武清早就警告過他,不要貪心,不要無休止的去裝錢。
安全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偏偏就鬼迷了心竅,半點人話都聽不進。
要不是他的貪婪,剛才用力扯出幕布時就不會驚動身上的錢幣。
這一下子,無論他慧聰活不活得下去,日後的名聲都算是徹底廢了。
或許這條命也絕望的搭在這裏了。
想到這裏,一種惱羞成怒的情緒突然躥上他的大腦。
既然都是要死了,那麼就讓他先出手為強!
想到這裏,慧聰道長一手托舉著幕布,另外一隻手迅速摸向腰間。
那裏除了各色迷藥秘藥毒藥,還有專門製造煙霧的飛火彈。
不僅如此,為了這次看上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的超高難度,他還背了兩個經過戴鬱白手下葉博士精心改造的特殊炸藥。
在製造出大量煙霧迅速逃跑機會的同時,他一定要捎帶著手的炸死一大片人,不然消解不了他心中的羞憤之情。
就在慧聰道長的情緒急轉直下,瀕臨崩潰之時,武清一把就攥住了他掏出炸彈的手。
由於不能有任何大幅度的動作,也不能說話,武清象征性的在他手腕上攥了攥。
慧聰道長立時明白了武清的用意。
因為他忽然看清了外麵的情況。
原來正巧被那板磚般的錢捆砸中的士兵下意識低頭,一眼就看到了成捆的錢幣。
隻一眼,他就看出那嶄新的一遝大麵額錢幣,是他舍生忘死,賣一年命都換不來的巨款。
幾乎是本能般的反應,那名小士兵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彎下了腰,在所有人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裝作係鞋帶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那耷紙筆迅速放進兜裏。
而後快速的整理了下鞋帶,快速的直起腰身,繼續大踏步往前麵行走。
這樣如閃電一般迅捷的動作直接將角落裏的慧聰道長給看呆了。
他原以為自己這個輕功中上水平,隱身術一流水平,在一屋子金錢的誘惑下,裝錢的動作就已經夠快了。
沒想到比起這位明顯身手就是非常一般的小士兵,竟然還差了一小丟丟。
旁邊的武清卻沒有任何心情去計較睡得速度快,誰的速度慢。
趁著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隊伍去到院子中央的時候,她拉住慧聰道長的手臂,倏然一個跨步轉身,一下子就奔出了小門。
之後慧聰道長迅速裹好幕布,與武清撿了最近的一個小巷子徑直拐了進去。
又是一路狂奔,兩人腳步不停,七拐八拐的才終於來到了一早就安排好的汽車近前。
等到兩個全須全尾的坐在了汽車上時,兩個人才發現後脊背的衣服全都被打濕了。
當然,嚴格的來講,被打濕後背衣服的隻是武清一個人而已。
慧聰道長後麵被打濕的全都是紙幣。
武清雙手握著方向盤,氣息不穩的喘著粗氣,慧聰道長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小,小師叔,”慧聰道長狠狠咬了下嘴唇,才艱難開口,“慧聰此番罪該萬死,就是死一萬次也難辭其咎···”
他話剛說一半,武清抬手就打斷了他。
一手迅速拉動檔位棒,一腳踏在油門上,汽車便朝著前方倏然衝了出去。
隻是在汽車開動前一瞬,慧聰道長聽到了一句冰冷冷的話,“下一次,我說的話,必須令行禁止,沒有任何置喙餘地,隻是待在新一門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