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如意不服氣的挖苦著梁心說道:“行了行的,你就別擱那胡思亂想了,什麼樣的珠寶我們安緹沒見過?區區一枚戒指,我們安緹還真不看在眼裏。”
武清眉梢微動,她沒有發生幻覺之前,她雖然也很喜歡那枚戒指,但是別人的東西,尤其是這麼貴重的,她是不會輕易收下的。
無關她的任務,有關她的人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枚戒指對她實在太過重要,甚至可能關乎她的生存,關乎她的未來,關乎她的存在。
難道就為了這樣的執念,而打破武清做人的準則嗎?
武清一時皺起眉來。
她的原則就是她自信的源泉,若是隻為一件珍貴而重要的珠寶就輕易打破了,那麼日後的她一定不會再如以前那樣自信,也不會再如以前那般快樂。
這真是叫她一時為難起來。
“武清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這枚戒指雖然珍貴,但隻有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才不算埋沒了它。
這枚戒指跟隨客心多年,家母的願望也是希望它能尋到一位真正的女主人。
當然,客心追求武清的心情是真真切切的,武清願意接受,客心當然歡喜。可是假如武清你現在還不願意接受客心,客心也不會強求,隻當是為這枚戒指尋到了一個真正的女主人,隻當為客心全了一個兒時的心願。
這枚戒指天生就該是武清你的東西,武清收了這枚戒指,反該是客心該感謝武清你呢。”
說著梁心站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帽子就要轉身離開。
武清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死結。
柳如意看到武清這個表情,便明白了她不想平白無故的收人家重禮,上前一步,笑著開解道:“安緹,千金難買他樂意,既然他不把這戒指送出去不罷休,安緹何不就幫他這一個忙,反正在咱們來說,助人為樂本就是件好事嘛。他都不怕,咱們害怕什麼?”
許紫幽的眉頭擰得跟武清一樣緊。
他上前拉勸著柳如意,“如意,你就別跟著攪和了,我嫂子她自然有自己的考慮,你別幹擾她。”
梁心挑眉一笑,“這話雖然說得很欠揍,卻也是事實。”他又對武清笑著說,“所以武清,當我傻也好,當我沒心沒肺也罷,隻要你能收下,什麼什麼都好。”
武清又看了一眼手中透澈明豔的鴿血紅,不覺勾唇一笑。
她握著那枚戒指,站起身,緩步走到梁心麵前,微笑著說道:“梁大少有如此美意,武清真是不勝榮幸,隻是有一個條件,若是梁少不能辦到,便是九天玄女下凡塵來遊說武清,這枚戒指,武清也是斷不能收下。”
梁心聞言不由得雙眼一亮。
他早就看出武清並不是他以往遇到過的那些凡俗女人。
那些女人別說看見這件稀世珍寶級別的“怦然心動”,就是看到隻有“怦然心動”百分之一價值的珠寶,都雙眼放光的走不動道兒了。
可是他的武清即便喜歡,也不會接受他的珍寶。
原因無他,就是他的直覺。
不過他的直覺從來都精準的可怕。
剛才錯把胡舟道長認成戴鬱白,還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直覺犯的第一次失誤。
現在聽到武清開出了條件,他自然欣喜興奮。
因為他是真的想要追求武清。
除了他的事業,他的抱負,他願意為這真愛的感覺付出任何代價。
他曾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產生愛,都不會產生去愛人的想法。
而現在他忽然有了這種想法,他便要盡情的享受愛情的感覺。
他興奮的摘下帽子,扣在衣襟前,望著武清急切的應道:“別說是一個條件,便是十條百條,客心也願意為武清去做。”
“百條?”一旁的柳如意環抱雙臂嘁著鼻子冷哼了一聲,“打白條還差不多吧?”
此時的梁心對柳如意這欠抽的小碎嘴全然不在意。
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半,目光灼灼,滿懷期待的望著武清。
對柳如意,武清卻沒有梁心那般的好態度了。
她直接飛了他一個白眼,“如意,梁少畢竟是咱們戴公館的客人,怎好這樣沒有禮貌?要是傳出了,被人說我武清管教無方,到時候丟的還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