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色略略遲疑,轉向一旁的許紫幽。

許紫幽現在的表情也很鄭重,他望著他,目光平緩而溫柔,嘴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如意,這次的任務,不僅要你扮女裝,還要來回奔波,四處打探消息,真的是辛苦你了。這些事,都是極為關鍵重要的,我和武清都做不到。

沒有你,咱們的計劃再周全,再精彩,也無從實施。真的辛苦你了。”聽了武清一番話,許紫幽也很動容。他望著柳如意,真誠的致謝。

柳如意搭在桌麵上的手指不覺微動。

一種被人寄予厚望,被人殷切期待的榮耀感與責任感悄然攀上他的心頭。

或許,這就是團隊的感覺。

他的喉攏不覺梗了一下,一時間覺得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不覺低下了頭,避開武清與許紫幽灼熱的目光,一直隱藏在心底的疑問終於說了出來,“別的都好說,光頭又怎麼戴假發?”

武清眉梢微微顫了一下,隨即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有些頭套假發,光頭更容易戴呢,隻是要如意辛苦一下了。”

聽到辛苦兩個字,柳如意忽然抬起頭來,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要說辛苦,我還不是最辛苦的。”

許紫幽疑惑問道:“還有別人?”

柳如意斜瞥了許紫幽一眼,得意一笑,“我這番去了才不過一夜,就將溫克林進入金城後所有的動作都搞清楚,更能在無影無形間,探明了外人根本無法探明的隱秘內情,沒有一點門路,怎麼做得到?”

武清猜測的問道:“是找到了什麼道上的朋友?”

許紫幽也恍然說道:“對,溫克林進入金城後,吞掉了一個中型幫會取而代之,但是由於時間倉促,他隻能把幫會內拒不合作的頭目都殺掉。

而為了維持幫會的正常運轉,很多願意轉投跟隨的中層頭目大多都被溫克林收買留了下來。

要想打探溫克林的消息,找那些幫會的兄弟,是最好的選擇。”

“切,還以為你們能猜對多少呢,”柳如意挑眉一笑,“不過隻猜對了一半而已。”

武清雙眼微眯,單手一揮,正在嘚瑟的柳如意額頭上登時啪地一聲爆開一個大大的爆栗子!

柳如意柳眉立時倒豎,不防備間突然受到的驚嚇,叫他那堪比小火山的小暴脾氣登時噴湧著就要爆發!

“該死的女人,你幹什麼?!”

武清臉上笑容清淺,絲毫不見氣惱,“我這是誇讚你呢,臭小子長本事了,都開始從我這偷師了。”

柳如意臉色黑如鍋底,挫著後槽牙冷聲,“我偷你什麼師了?”

“說話說一半,故意繞個彎子吊人胃口,這樣臭屁欠揍的說話方式不是從我這偷師的嗎?”武清攤手撇嘴一笑,“要知道你以前可是有什麼說什麼,最是直來直往的一條漢子呢。”

許紫幽不覺噗嗤一笑,“是呢,現在竟然都學會賣關子了,這的確是武清身上最讓人抓狂想揍人的一點。”

柳如意目光冷冷的瞥了許紫幽一點,“近豬者吃,近武清者欠揍,小爺我也很無奈。”

武清意外的睜了睜眼,望著柳如意驚喜的拍了拍他的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

柳如意頗為嫌棄的一把揮開武清的爪子,冷麵說道:“好了,不說沒用的了,直接說正事。我找的人,就是昨天上咱們這作死範浪的大聰明。”

武清笑嗬嗬的搓了搓手,“你不會叫人家把移行隱身術用到溫克林身上了吧?”

柳如意驚訝的看住武清,“你怎麼猜到的?”

“前麵你是偷師,現在就讓我來展現一下真正的技術,叫你們兩個熊孩子,好好學一下!”武清微揚著下巴,嘴角笑容益發明顯,“其實在如意你沒指名慧聰道長時,我就猜到了是他在幫助你。”

柳如意:“···”

許紫幽:“···”

兩個人此時的心情幾乎是完全一致的。

武清剛才說的話一點都沒錯,她賣起關子來的嘚瑟模樣,真的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