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慧聰道長周身散發的那些輕煙,實在是仙氣十足。
如果不把剛才因為如意小子的戲謔而有些許破功的瞬間算上,剛才那一幕分明就是神仙現世的場景。
這要是換在大街集市那些熱鬧的場合,肯定會獲得大片百姓的自發膜拜。
直到這一刻,對於那個聞香堂究竟為什麼會成為江湖上令人向往的傳說所在,許紫幽才算有了點真切的體會。
隻是一個傳話的小角色,就這麼厲害了,可想而知,那些所謂的龍頭、門主首領們又該是何等神奇的存在。
“哎?”柳如意一回頭,就看到許紫幽又些怔愣的表情,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他抬手推了推許紫幽的肩,挑著眉梢,半是挖苦半是調笑的說道,“許紫幽,你不會這樣就被老雜毛鎮住了吧?我可跟你說,藏在他們身上的本事可是多著呢,要是這點小把戲,你就被驚掉了下巴,那以後叫你吃驚的事還多了呢。”
忽然被柳如意這麼一說,許紫幽登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可是剛才剛跟慧聰道長叫完板,這一時半會的又不好直接承認自己的確被慧聰驚到,便漲紅了臉低下了頭。
“如意,不要欺負紫幽。”武清微笑著製止兩個毛頭小夥子的打趣。
不知不覺間,他們三個的氛圍已經開始走向融洽與熟稔了。
這樣的氛圍,叫武清覺得很舒服。
柳如意後仰著身子靠坐在椅背上,雙手抱臂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還有,如意,你別老是沒大沒小的,”武清又皺起了眉,補充著說道,“慧聰道長即便跟你是平輩,也比你年長有經驗,不叫人家道長也就罷了,還要出言不遜,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隻會指指點點的戳你家師傅的脊梁骨,說他老人家教導無妨,親傳弟子也給教的這樣沒規矩。”
其實這句話,她早就想說。
每一次聽到柳如意管慧聰道長叫做雜毛老道,她就覺得別扭難受。
柳如意這個孩子,禮儀規矩確實有些欠缺了。
如果還是以前的變態采花小賊那還則罷了,但今後入了她新一門,言談舉止就代表她這一門的形象,無論如何,都要糾正他。
柳如意那邊一聽武清扯上了自己的師父黃亞橋,剛才還調笑許紫幽的臉登時漲的通紅。
他抬手狠狠一拍桌麵,怒目相向道:“我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師傅有什麼相幹?!誰要是敢說我師父半句閑話,我就把他們舌頭砍下來下酒吃!”
許紫幽見柳如意馬上就要跟武清急眼,連忙拉住柳如意的手臂勸道:“武清就是怕你師父受你連累,這才好心勸你一句,你這又是多得哪門子心?”
武清一聽柳如意的狂言,立時沉下臉,她抬手示意許紫幽不用勸他,扭過頭,親自與柳如意糾正道:“你拔得了別人的舌頭,拔得出別人的想法嗎?不講規矩,沒有教養,你以為給你師傅抹黑的是那些看不慣你所為的人嗎?不,恰恰正相反,給你師傅抹黑的人,壓根就是你自己!柳如意,這個世界上,你隻在乎你師父,你師父也真心的在乎你,可是你是怎麼報答他的?
就用那些粗蠻卑劣行徑報答他嗎?
自己做出的事,不想著悔改,反倒責怪別人對你粗鄙行為不滿,你到底長沒長大?是不是個男人!”
“你!”柳如意按在桌子上的手瞬間緊攥成拳,額上青筋瞬間暴跳如雷!
武清卻是半點也不惱,她直麵迎住柳如意噴火一般的視線,語聲涼涼的淡然一笑,“既然在乎你師父,就做到最出色,你不是你師父門下輕功暗器最好的徒弟嗎?不過是一點修養,這麼簡單的事,隻看你有沒有膽再去做出一個最好來!”
柳如意眉頭登時一跳,眼中怒火頓時消減了些許。目光閃爍有些遲疑,像是被武清說得有些動容。
許紫幽心中不覺一笑,到底是武清,小嘴一張一合,說話叭叭的,還總能說到人的心坎裏。
現在,正需要他這個第三人打打圓場,給柳如意個台階下。
可是他還沒出口,就聽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嗬嗬,如意小子,我這次回來就想提醒你一句呢,以後不可再直接稱呼小師叔名諱,還有那個許紫幽,
小師叔不僅是堂口所有人的小師叔,還是新一門的門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即便不稱呼小師叔,也要稱她老人家一句門主。”
這突然而來的一段插話,叫屋中三人瞬間一愣,著實嚇了人一跳。
柳如意正發愁沒有轉移話題的機會呢,一聽慧聰那個討人嫌的竟然偷聽他們說話,單手一揚一柄紅纓飛刀就朝著一旁窗框狠狠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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