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克林的聲音雖然極其平和,拍著木老爹肩膀的力度也很輕緩。

但是木老爹後脊還是被嚇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這位溫大少的脾氣最是乖張狠戾,難以捉摸。

隻是一旦拂了他的意的人,下場通常都很淒慘。

兒子們的噩耗傳來後,叫他一時氣瘋,理智也跟著一起崩潰了。

這會略略定了心神,他才發現,自己最近的表現若是平仄溫克林以往的性子,早就被一槍爆頭了。

哪裏還會有什麼下一次機會。

想到這裏,木老爹不覺吞了下口水,不著痕跡的退後了半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溫克林的身後。

“屬下僭越了,多謝溫少寬容。”

溫克林唇角微勾,朝著木老爹側頭點了點了。

這才又掉轉視線,透過玉米叢的縫隙,直直朝著武清望去。

他腦海裏出現了武清之前的那句話。···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夠囂張,不僅敢在他溫克林的麵前叫囂反擊,更拿出一整套直中人心的邏輯理論,套得他連下手殺她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自從他接管水城幫會事務後,在他麵前膽敢狂浪囂張的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更別說僅在短短幾分鍾之內,就叫他徹底改變原本的計劃安排,聽從他人建議行事了。

不!

望著玉米地外的煢煢孑立的院子,溫克林眸子不覺微微眯起。

她對他說的根本不是什麼建議。

那些話分明就是給他的命令。

想到這裏,溫克林垂在身側的手不覺緊攥成拳。

這個女人有太多地方叫他反常了。

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叫她搶走了主動權。

這樣的女人,其心智手腕,已經不是簡單一句狐狸精能形容得了的。

更是他長這麼大來生平僅見。

有手腕,有心計,有美貌,有魄力的女人他見過太多,無一不被他狠狠拽下,像是扔一塊新鮮的肉塊般,扔給了自己如狼似虎的手下們狠狠折辱。

隻是像武清這樣狡猾詭詐卻又蘊著一種莫名坦蕩的迫人氣場的女人,還從未遇見。

這樣的女人,不僅勾得梁心戴鬱白當麵撕逼,現在更扯出了聞香堂這種傳說中的神秘組織,叫溫克林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究竟該怎麼做掉她,又該在什麼時候做掉她。

忽然之間,他竟然生出了一個以前根本不可能產生的想法。

那就是在殺掉這個潛在的危險女人之外,他還有第二種選擇。

那就是把她收歸己用。

這女人的複雜背景,絕對可以為他打破舊有的規矩添上許多助力。

那麼現在,他就要先看一看,她究竟能給他什麼驚喜了。

“一會該會有人來救她,木老看仔細了假若是什麼沒分量的,或者根本就是拖延時間的障眼法,木老就可以直接對她出手。”

聽到這這裏,木老爹的眉毛不覺跳了一下,試探的問道:“溫少這話是說可以直接要她的命?”

溫克林微微一笑,“沒錯,隻是不要太便宜了她,怎麼折磨怎麼來。敢在我麵前自作聰明的人,都不要給個好死。”

木老爹略略遲疑了一下。

他方才分明感覺到溫大少對那個狡猾的女人動了收服之心。

可是依照現在的吩咐,溫少卻又像對她是根本沒動任何心念。

難道是他剛才想太多了?

事實上,木老爹一點也沒有想多,甚至猜的很對。

溫克林就是對麵前這個奇葩的女人,產生了一點從沒有過的執念。

隻是這種執念剛一出現,就被他狠狠扼殺在了搖籃裏。

他從未對任何女人另眼相看過,如今突然出現一個例外,他更要著重扼殺。

他不允許在他眼中的世界裏,出現任何雌性生物。

即便最後真的被她闖進了,她也需經過他心中最嚴苛的考驗。

想到這裏,溫克林不覺輕笑出聲。

他微揚起下巴,望著前方的武清,意味不明的一笑說道:“那女人說會給給我一個巨大的驚喜,木老,你猜猜,會是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