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沉重的黑暗中,武清隻覺得身子都快要被顛散了,不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她努力睜開眼,四圍卻是漆黑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比無星無月的黑夜還要黑。
“咳····”武清張了張口,幹咳了兩聲。
她這究竟是在哪裏?
她皺著眉,努力回憶著事情的整個經過。
她先是被人用泡了迷藥的手巾迷暈,後來又被蒙頭套進麻袋。
不過在意識到有人偷襲她時,她就閉住了呼吸。
最大程度的降低了迷藥的吸入量。
也是如此,她才能這麼快的清醒過來。
正想著,周遭的世界又劇烈的顛簸了一下,顛的她的頭狠狠撞上了一個塊鐵板似的東西。
也是這一下,叫她瞬間清醒了神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扛進了一輛汽車中。
而且空間狹小,有著濃重的汽油味。
武清分析這裏應該是後備箱。
經過一係列顛簸,武清發現自己的四肢是靈活的。更重要的是,身上手槍匕首還在。
她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著著究竟是什麼人綁架了她,梁心?溫克林?還是聞香堂白龍門的人?
最先排除的就是白龍門。
白龍門首領邵智恩才跟老龍頭李儒離開,即便要出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更何況如意小子跟白龍門走的很近,如意小子剛剛回來。
如意小子雖然欠揍欠收拾,可是為人簡單,直來直往,想什麼都掛在臉上。
如果是白龍門的人動手,他的反應絕對不會這般淡然自若。
那麼穿越以來,她得罪的人也就是戴鬱白、梁心、溫克林了。
鬱白雖然已經和她化敵為情人了,可是他卻有很多暗中的行動。
如果是他的仇家,暗中盯上了自己,想要得到他的錢財或是消息,綁架自己也是有可能。
隻是假若真是那種情況,能悄無聲息的找到這裏,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如果是梁心,武清自信還好對付些。
畢竟與梁心相處幾日,對於他的思維方式與喜好已經有些了解。
這幾種情況中,最難辦的就是溫克林。
因為那個家夥實在是喜怒無常,喪心病狂。
更重要的是武清跟他隻有兩麵之緣,對於他的思維模式與弱點軟肋把握的不算多深入。
稍有不慎,就會徹底栽在他手中。
一旦栽進他手,武清想,自己的下場一定比沈薇還要慘。
武清大腦飛速的運轉著,想要盡快分辨出來人的身份,更要盡快做出一套應對方案。
大概過了四十分鍾左右的樣子,汽車前後晃了一下,終於停了下來。
那迷藥的藥勁很大,盡管武清最大程度閉住了氣,那迷藥要是迷得她頭暈目眩,胃裏一陣陣翻騰著直想吐。
再加上被扔進顛簸的後備箱,武清此時臉色慘白如紙。
這一腳刹車踩得,武清胃裏翻騰著,差點直接就吐出來了。
但是現在,她還不能吐。
她必須要裝昏迷,用來迷惑敵人。
思量間,隨著一聲哢啦啦的鑰匙轉動聲,後備箱蓋子猛地被人一下打開。
即便隔著麻袋,武清也能感受到外麵新鮮空氣的涼爽。她強咬牙關,忍住即將噴出的酸水。
一動不動的細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突然叫罵道:“媽的,就是這個妞,廢了木家兄弟?回頭要是大少點頭,看老子不幹死她!”
另一個尖細些的聲音緊跟著冷笑一聲,“行了,這會還沒有咱們說話的份,先拿條繩子來,結結實實的捆她幾圈,等著大少發落。”
“木老爹不是說那迷藥沒有兩個時辰醒不過來嗎?一會扥她出來,卸了麻袋再一塊捆到板凳上不是省事?”
“你懂什麼?那晚上你是沒看見,這浪蹄子,一腳就踹碎了木禿頭的膝蓋骨,更從他手下搶回一個小兵的命。
怕是木老爹不清楚這娘們兒的厲害,咱們還是先把她捆起來,免得生出什麼意外的好。”
“行吧!聽你的,你先把她拖出來,我這就去屋裏找繩子。”
緊接著就是一陣漸漸走遠踢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