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是過去那一段緣分,叫貧道剛才在貴賓們的談論聲中意識到了,最後一件珠寶,便是鬱白少帥最珍重的那一件。
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叫梁大少見笑了。”
一番解釋說完,胡舟道長抬起頭來,行止做派雖然都帶著一種全盲的不準確感。
卻叫人感受到了他身上滿滿的誠意。
“隻是這一次,貧道願意獻上全部身家,哪怕跟友人騰借些銀錢來,也要把這一件吊墜買回去,即便找不到鬱白少帥的屍身,就是放在他的衣冠塚裏,也要與他放在一起。
因為這一件吊墜代表著鬱白少帥高潔的誌向,與心中難以釋懷的國難憂憤。”
大廳中眾人聽了胡舟道長這麼一番講述,都不覺唏噓感歎。
有人甚至小聲的勸解後麵的梁心,這一件吊墜就讓給胡舟道長吧。
這吊墜無論是對於今夜晚會的主角戴夫人,還是對於已經亡去的鬱白少帥來說,都是意義非凡。
此時的武清也做出一派既驚訝又自責的,模樣,側頭對著一旁的胡舟道長道著欠。
不過實際上,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這件白玉吊墜,根本就是林經理現從外地珠寶商那裏買來的。
戴鬱白本人連見都沒見過。
而這位“胡舟”道長卻說得極其真實。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內情,光聽“胡舟”道長這麼一扇呼,險些就要相信了。
不過聽到現在,她已經知道,戴鬱白這番舉動並不是因為看良心不順眼,而做出來的小家子氣。
他這應該是繼續在給梁心小同學挖坑。
想來他們兄弟從小就認識,對彼此的性格脾性應該是很了解。
果然慵懶的坐在眾人最後麵的梁心對於胡舟道長一番深情款款的說辭根本不感冒。
他環抱著雙臂,側眸斜睨著胡舟道長與武清,冷冷的哼了一聲。
“要麼說戴鬱白那廝傷春悲秋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呢。
一塊小玉墜,就能讓她聯想到家國大業,他咋不上天呢?”
聽得梁心態度輕佻不羈,一旁的羅綺麗立時覺得有了倚靠。
她拿著錦帕半掩著唇,附和冷冷笑了一聲,“就是,管你們那麼多廢話,本小姐就是看中了這件吊墜,回去正可以搭配我那一件藍絲緞的小旗袍。”
說著她又嘟起嘴來,伸手抓住梁心的胳膊,撒嬌的搖晃著他,嬌嗔的說道:“心哥哥,我不管嘛,我就看上了這一件東西,你一定要幫綺麗拍下來嘛。”
其實羅綺麗對於那件金絲銀錯的白玉吊墜並不見得有多喜歡。
隻是她最討厭武清,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的人為她贖回那件重要的紀念品。
她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直接去懟武清了。
甚至一想到武清之前對她的假話大話,她的身體就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
但是不敢明目張膽的直接去搞她,羅綺麗卻不願意放棄暗中給她使絆子的機會。
難得梁心這會肯為了她直接跟武清他們叫板,那麼她暗戳戳的扇點小風。
添個油加個醋的,總是不能缺的。
沒想到梁心這一次卻是根本沒有接她的茬,抬手拂下她的手,笑眼彎彎的望著斜前方的武清,不懷好意的說道:“古人雲,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已經遭了難的鬱白少帥,真正在意,真正缺少的,並不是這麼一塊白玉吊墜。
他在乎的是關於家國大事的好消息。
依著梁某人來看嘛,給他的衣冠塚裏,也不用放什麼首飾了,哪一天有了什麼好消息,直接給鬱白少帥燒點報紙就行了。”
說著梁心環抱著雙臂,仰頭囂張的笑了起來。
眾人聽了,卻在第一時間沉了臉色。
因為有句土話是這麼說的,“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
梁心這話,明顯對剛剛去世的戴鬱白是一個極大的羞辱。
不過眾人雖然對梁心的話中的輕佻十足的嘲弄意思有些汗顏。
但是被梁心諷刺的又不是他們。
一時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高高的吊起來。
他們或是一副看好戲,或是有些擔心武清的全都投去了自己的視線。
生怕其中最精彩的部分被自己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