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國家政體顛覆在即,大總統元容此舉雖然大失民心,到底他手上軍權無人能及。
曆史從來都是成王敗寇,站在實力更強方麵的那一邊,未來家國走向如何,真的很難說。
男人們不方便頂著風口浪尖上參加什麼帶有政治集會性質的活動。
可是女人們卻可以打著舞會交際的名義,出來探聽風聲局勢。
這樣說來,還是武清你這次活動的定位定的準確。
隻出了一手,就在精準打在了眾人心理卻急需的地方。”
戴鬱白此時的角色是盲人,所以不能直接轉向武清看。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用眼角餘光向武清投去了讚許的一瞥。
隻是叫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次,武清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自信開心的表情。
相反,她一雙劍眉微微蹙著,平素流轉顧盼間,無不星輝熠熠的眼眸此時也黯淡了許多。
戴鬱白的心隨之一揪。
他這才發現武清心中陰鬱一片的原因。
縱然不得已被拉進了以行騙為唯一生存手段的幫會組織。
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她不得已要去行騙,更要遊走於人心險惡的權利爭鬥的旋渦之中。
她還是固執的保存了心底裏最後一點人性,最後一絲善念。
想到這裏,戴鬱白的心又不覺柔軟了幾分。
遇到武清之前,他幾乎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身處道德崩壞,人性被肆無忌憚踐踏的亂世,他隻憑著自己那一星點的力量,想要維持著本心。
就像是在在狂風暴雨中,擎著一根蠟燭踽踽而行的無助旅人。
力量單薄弱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直到遇到武清,他才又生出了繼續前行的全新勇氣。
這一樣個肩膀瘦弱的小女人都能做到,更遑論他這個堪可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
思緒神遊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做出反應。
縱然王排長就坐在前麵,一回頭就能看到他的越禮,他也不想去顧及。
事實上,自從揮別了海夫人之後,武清的心情就落到了最穀底。
戴鬱白猜的很對,她再一次被自己的良心絆住了。
海夫人痛快的答應她,的確有對政治時勢的考量。
但不可否認的是,更重要的還是她的性格。
叫武清感到為難的並不是海夫人對自己有多好。
若然海夫人是個對社會有危害的壞人,即便對武清再好,武清也不會有半點心軟。
因為一個人,總要對自己所做作為付出代價。
行動初始,武清就跟許紫幽與柳如意把海家的事打聽細致了。
對比很多細節,又經過幾次觀察,武清可以肯定,海夫人是一個個心懷正義的性情中人。
無論是她為貧寒學子舉辦的公益晚宴。
還是對金城權勢熏天的梁家態度,便是她臥室居所的布置與下人的微表情,微動作中,都印證了這一點。
麵對一個奉公守法,又廣施善行的海夫人,要叫武清像對付劉麻子夫婦一樣,實在違背了她做人的原則。
就在她心神不寧間,她緊攥成拳的手忽然被人緊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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