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戴鬱白的聲音,武清立時收拾了手邊藥品,抱托著簡單的醫用工具返身回到戴鬱白身邊。
然而戴鬱白並沒有醒。
他躺在床上,斜飛入鬢的劍眉緊緊蹙著,眼睛緊閉,微微晃著頭,似乎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境。
武清低頭俯視著他。
他的唇形很好看,本來顏色雖淡,一層淺淺的粉色,配著他那張禁欲係的盛世美顏,卻是恰到好處。
現在卻是一片暗紅的顏色,唇上也開始幹裂爆皮。他真的燒得不清。
武清又看了一眼他胸膛上猙獰曲折的傷痕,心髒驀地一緊。
不知道在他萬人敬仰的風光背後,又會存著怎麼不能與人訴說的艱辛。
她哀哀的歎了一口,開始幫他清理掉破爛的上衣,又用酒精簡單為他的傷口消了毒,並把他的身體擦拭幹淨。
萬幸的是,她多少了解點緊急處理傷口的方法,雖然不能為他取出體內子彈,但是大體的包紮還能做到。
一時沒有找到退燒藥,她就用酒精快速擦拭著他的腋下與脖頸。
但戴鬱白的眉卻皺得更緊了,緊咬的嘴唇洇出一圈深紅色的血跡,表情十分痛苦。
武清很發愁,在這裏應急處理終究不是辦法,她隻會些皮毛的包紮功夫,並不能及時有效的為他醫治。
還是要盡快的將戴鬱白送到醫院才行。
她再度探手去量戴鬱白的體溫,不想他的額頭的溫度明顯降了些許。
武清心中一喜,看來酒精搓揉穴位的方法管用!
她又用酒精為他擦拭了一圈。
慢慢的,戴鬱白緊咬的唇鬆開了,緊皺的眉心也舒展了。
武清這才鬆了一口氣,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稍稍休息。
微微的喘息中,她垂下眼簾,忍不住的再一次的打量著他。
經曆這一場凶險的高燒,他的額頭已有薄汗滲出。
細密的汗珠打濕了他額前的發梢,烏黑的劉海柔軟的貼在細膩的皮膚上。
平素那雙神光逼人的鳳眸此時輕輕闔閉,細長的睫毛自然彎翹,仿佛隻要一陣微風,就能拂開他的眸。
武清的心不覺也跟著他沉靜美好的睡容柔軟了下來。
她在心底輕聲的問,戴鬱白,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如果你是那種對自己招攬不到的人才就痛下殺手的欲望機器,又怎麼會冒著生命危險而出手搭救我呢?
你這樣做究竟是想要賣給我一個大大的人情,還是你本就是個心懷熱血的人呢?
戴鬱白的眉忽的又皺了一下,嘴唇翕動著,似乎在囈語著什麼。
武清趕緊起身,為他蓋上一層薄被,又舀了一杯水。
找不到筷子和勺子,武清就用手指蘸了水滴,輕點著他幹涸的唇瓣,經過這一番折騰,戴鬱白的麵容才再度舒展。
武清瞥了一眼床下的血衣,不由得感慨,戴鬱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幹倒一大票溫家殺手。
事後更帶著她一路逃到這裏,他身體素質還是很強悍的。
做完一切,武清抬手擦了擦額頭,餘光卻無意間瞥到了牆角還有一張小桌子。
她這才注意到,那裏竟然有一台小機器。
方方正正的擺在桌麵上,很像是影視劇裏那種特工間諜專用的摩斯密碼電台。
她勾唇而笑。
戴鬱白身上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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