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至看盛立春在哄著盛白露,她就將問話的目標放到了盛冬至的身上。
她脫了鞋,爬進了炕裏麵,盤著腿坐到了盛冬至的身邊,伸出手把他攬進了自己的懷裏麵,先給他順了順毛,摸了摸他的腦袋。
盛冬至緊繃著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依偎在盛夏至的懷裏,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冬至,你和我說說,咱家這是發生了啥事了?”盛夏至一隻手握住了盛冬至的手,有意把聲音放柔了問道。
盛冬至先瞥了眼蹲在地下的盛木,然後和盛夏至說道:“五姐,二姐她成了胡財主的新奶奶了!”
“嗯?”盛夏至愣了一下,盛南溪不是失蹤了嗎?怎麼又成了胡財主的新奶奶了?還有胡財主不是一直看上的都是盛穀雨嗎?她還一直把家裏麵盯的緊緊的,就是害怕盛木一時糊塗,把盛穀雨真的給送出去了。
“她咋還成了胡財主的新奶奶了?那邊已經找到人了?”盛夏至又繼續問道。
“不是,是二姐找不著的那天就是被胡財主給帶走的,今天胡財主家裏麵來人了,和那邊的人說了一聲,那邊才知道二姐這幾天都是在胡財主家裏住著的。”盛冬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給盛夏至說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這事情和咱家有啥關係啊?你快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給我說一遍。”盛夏至催著盛冬至把事情都給她說一遍,就剛才盛冬至說的話來看,這些事情和他們家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他家裏麵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了?
盛冬至聽了盛夏至的要求,把自己家這兩天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盛夏至他們去蝴蝶溝的頭一天,家裏麵還都是好好的,工人們照常過來幹活,盛馮氏和盛穀雨兩個人一邊院子裏一個人,幫忙的同時,還起到了監工的目的。
盛木依舊是躲在屋子裏麵沒有出來,兩個小的就在院子裏麵喂喂雞再喂喂牛,跑著玩一會兒。
事情是在他們去蝴蝶溝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發生的。
原本今天家裏麵還是會像昨天一樣,工人們按時來上工,家裏麵的人也各司其職,做好自己的事情。
但是上午的時候,盛家大房的人突然打上門來了。
院子的大門是關著的,他們就在外麵把大門敲得山響,還一邊敲門一邊嚎喪,直鬧得住在旁邊的鄰居都走出來看熱鬧。
開始的時候,盛馮氏是不打算搭理外麵的人的,她對自己和家裏人的性子十分了解,知道現在家裏麵這幾個人哪個都不是氣勢洶洶的大房的對手,所以索性就閉門不理了。
可是架不住大房的人不依不饒,一直在外麵敲門,又哭又罵,引得外麵的鄰居們議論聲越來越大,院子裏麵的工人們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劉嬸子見這種情況,就勸盛馮氏先把門給打開,讓大房的人進來,有什麼話他們到屋子裏麵去說,怎麼著也是好過讓大房的人在外麵鬼哭狼嚎,招人看熱鬧。
盛馮氏依舊是不想去給他們開門,就在她猶豫之時,盛木從屋子裏麵躥了出來。
自打他的腿傷好了之後,盛馮氏還從來沒有見盛木行動這麼快過。
好像是一眨眼,他就從正房門口躥到了院門口,伸手就把門栓給打開了,將大房的人給放了進來。
“盛木!你看看你們家做的好事!”盛大伯一進來,就先照著盛木的胸口打了一拳,打得盛木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盛穀雨呢?你們家盛穀雨在哪裏呢?那個死丫崽子,躲到哪裏去了?把我們南溪害的那麼慘,她憑啥還在這裏享受好日子?盛馮氏,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閨女,你們一家子都是黑了心肝的,合起夥來坑我閨女!”盛大伯母上來一把揪住了盛馮氏的衣服領子,幾乎把盛馮氏給從地上拎了起來,惡狠狠地高聲喊道。
盛馮氏身子本就弱一些,被怒氣上頭的盛大伯母給揪著衣領子,隻有掙紮的份兒,半點都脫不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