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良久,花惜落嗤笑。
“咱們無憂閣真藏了人?”
“不曾有丫頭逃進來呀。”
“那可有來曆不明的丫頭?”
“哦,昨日有兩個人販子賣進來一個丫頭,公子不問,我倒忘了,那丫頭厲害著呢,自稱是誰家的小姐,讓咱們放人,這會子我把她鎖在柴房裏呢。”
“恩,你可知春香居背後是誰撐腰?”
“聽聞是薑太傅的外甥,倚仗著薑家的勢力仗勢欺人。”
薑家,又是薑家,太後的爪牙還真是無處不在,花惜落揉揉眉心,心間一絲煩憂。
“此事我已知曉,我自有打算對付,你且去把那小姑娘帶來我瞅瞅。”
“公子的意思是?”
“來曆不明的人你以後要思量之後再要。”
“是,這個我記住了。”
春香居背後有人撐腰,此事若是硬來,不僅得罪權貴,恐怕連中宮也會有所動蕩,太後不憑子嗣就能坐擁後宮多年,這種人惹不起隻能躲得起了。
“公子,人帶來了。”
“進來。”
隔著紗幔,花惜落銀狐麵具下的眼神洞察一切,看向對麵的人一臉玩味。
潛退了旁人,屋內徒留花惜落與那小姑娘,隔著紗幔,那小丫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花惜落。
“坐吧。”
“你又是誰?我告訴你們趕快把我放了,我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
“嗬,小丫頭人不大,嘴皮倒是伶俐,你說你出身名家,為何出門身邊不帶侍從,還被人販子賣到了此地啊?”
“我...我是...”
“你家在何處?”
“關你何事?”
“自然不關我的事,本還想好心替你給家裏人帶封信來贖人呢,可惜了,狗咬呂洞賓。”
“真的?你會這麼好心?”
“無憂閣的老板與我是舊識,他們也不願意收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將你送給我了。”
“你?”
“別多想,我對你沒興趣,不如做做善事,送你回家。”
“當真?”
“你之前若是如此謹慎就不至於被人拐賣了。”
花惜落看著她,眉眼秀麗,與生俱來的華貴氣質,不難猜到她所說不假,出身必然富貴。
“家在何處?”
“江東。”
江東遠在盛京之南,繁華勝地,這丫頭跑這麼遠來做什麼?
“你叫什麼?”
“薛瑩瑩。”
花惜落驚詫地目光看著她,江東薛家,本朝唯一一位異性王室,先祖禦賜,王位世襲,若所料不錯,這丫頭便是薛王府的某位郡主吧。
“你可知你是怎麼被人拐到這裏的?”
“起先我被賣到了別的地方,後來逃出來,誰知又被賣到了這個賊窩。”
既知花惜落的來意,薛瑩瑩的警惕心放了一半,徑自拿著桌上的點心吃著,嘴裏還嘟囔著:“你要是能送我回家,我保證,我家裏人絕對重謝。”
“嗬。”
花惜落嘴角浮笑,脾氣是大了些,倒也單純,“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一個人在一艘船上翻兩次跟頭。”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笨。”
“你...”
“你還是老實點的好,要是吵著我,非把你丟出去,讓你再進一次賊窩。”
這下薛瑩瑩癟嘴,聰明的閉上嘴巴。
見天色不早,花惜落起身出門,也不理會薛瑩瑩狼吞虎咽的吃相。
“喂,你去哪?”
“回家。”
“那我呢?”\u000b“機會到了自然就送你回家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花惜落。”
囑咐老鴇好好安置薛瑩瑩,花惜落換了一身裝束躲過耳目這才回了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