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行刺,朕受了傷不算什麼,如貴人險些連命都沒有了,頸上的傷也是才養好的。華妃的龍裔,就在這樣驚慌混亂的場麵裏沒了,她是多麼不容易才再有了皇嗣,又是多麼不容易才能將胎兒保住,可是偏偏是hi這一場行刺,什麼都沒了。皇後,你要怎麼給朕一個交代?”
“皇上,臣妾當真是冤枉的。臣妾並不知曉此事。”皇後的聲音顯然低了下去,事到如今,她心裏早已經明白了,分明是眾人刻意將她逼入了這個絕境,如貴人也好,淳嬪也罷,根本就是存心要她死。
到此時,連皇上也不再信任於她了,或許死也並沒有什麼可怕。
“你不知道,好一個你不知道。”皇帝斂住怒氣,森冷的言語滿是肅殺之意:“昔日,若是沒有證據,朕絕對不會遷怒於你,就因為你是朕的皇後,為朕誕育了三阿哥綿愷。也失去過與朕的皇女。本想著朕對你寬厚,你也會這樣寬厚的為朕治理好後宮諸事,卻不曾想,朕對你的以為寬容,到頭來竟得到你這樣的回報。你說說,朕究竟有多少皇嗣,是斷送在你手上的!”
皇帝這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盡全力喝出來的。皇後雙膝一軟,整個人便跌坐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沒有,您信也好,不信也罷,臣妾無話可說。”皇後軟綿綿的聲音,在永和宮的側殿之上顯然蒼白無力,隨風一吹便四揚而去了,再聽不到一點動靜。
“華妃娘娘駕到!”門外是小太監匆忙的聲音,伴隨而來的便是華妃急切的步子。
“皇上,臣妾聽聞那一日大內遇刺並非意外,而是有人存心為禍,是否當真?”華妃沒有請安,甚至沒有看眾人的臉色,徑直朝著立在殿上的皇帝奔去:“皇上,您告訴臣妾,臣妾的孩兒是不是故意被人算計了去,皇上,您說話啊。”
華妃的額上泛著一團黑氣,麵容憔悴,昔日絕美的容顏也如同冬日的凋零了花朵的枯枝,毫無半點生氣。皇上看在眼裏,心裏痛得難以言喻。“華妃,你要當心自己個兒的身子。”
“沒有了孩兒,臣妾還要這幅破身子做什麼?皇上,禦醫不是說了麼,臣妾傷了根本,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再……再不會有自己的孩兒了。”華妃言盡於此,便忍不住放聲大哭,那哭聲朕的眾人耳膜作痛,卻沒有人嫌惡。
如玥沉痛的走了過來,停在華妃身邊,強忍住心裏的難過,寬慰道:“往事不可已矣,華妃娘娘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吉嬪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該叫皇後出的醜也總算是出了。遂也起身走上前來:“不錯,華妃娘娘,如貴人的話在理。往事不可追憶,如同覆水難收。但眼下,咱們總不能便宜了為禍之人,定要為您死去的皇兒討一個宮道。”
這話猶如驚雷一陣,華妃頓時止住了哭泣:“皇上,這麼說來,您已經知曉究竟是何人所為了?”
皇帝半晌默不作聲,華妃急切的環顧四周,這才發覺唯有皇後一人跌坐在地,頓時心中的恨意四起:“皇後娘娘,究竟嬪妾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您要三番兩次這樣陷害於我?我腹中的孩兒又是怎麼惹著你了?你……好狠的心啊!”
說著說著,華妃忽然恍然大悟:“臣妾明白了,以皇後娘娘的心思根本不會想著要向皇上行凶,唯一的解釋便是以行刺皇上為目的,實則一舉鏟除如貴人與本宮的皇嗣,司馬昭之心,當真是令人發指。皇上,臣妾請求皇上廢黜皇後,將這罪婦打入冷宮!”
“冷宮?”皇後一震,整個人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不是的皇上,當真不是這樣的。臣妾沒想過要傷害華妃的孩子,更沒有令母家的子弟兵行刺啊,皇上,臣妾也是冤枉的。這一切,這一切都是淳嬪……”
“皇後娘娘。”淳嬪在這緊要的時候當機立斷的喝了一聲,道:“三阿哥,您怎麼來了?”
皇後滿腔的話,忽然別這一聲“三阿哥”憋進了腹中,猛然回頭,正對上綿愷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皇額娘……”綿愷嗚咽著撲了上來:“都是兒臣不好,是兒臣不好。”
“不是的,綿愷,是皇額娘不好,皇額娘沒有盡全力好好保護你,是皇額娘的錯……綿愷,你不要怪額娘毀了你的前程,有這樣的額娘,隻怕你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