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記得,高湛當時第一次用一種她之前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她。

那銳利的眼神盯著她,帶了刺兒似的,像是在責怪。

“小姐,你非要把這件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沈清還記得高湛當時跟她說的話,他第一次用那種有些生氣的質問語氣跟她說話。

她當時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非常抓狂。

“高湛,現在連你也幫那個賤人說話?”她近乎是在嘶吼,屋子裏的東西都被她砸了一通。

“那個賤人有什麼好?父親喜歡她也就算了,現在連你也幫著她?!”

“好,既然你要幫著那個賤人,那我沈清從此以後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再插手。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搭救那個賤人!”

沈清回憶起年輕時候得自己,臉色略有些沉默。

多多少少,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多麼的年輕氣盛,有多麼的不可一世。

也有多麼的目中無人。

雖然她現在也是如此,但至少沒有那個時候愛記仇,沒有那個時候那麼的斤斤計較。

“算了,就算他真的想要禁我的足,也得看看我願不願意配合他。”沈清摳了摳自己的指甲,百無聊賴的神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說起來,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我也是該去看看,那位邵夫人過的到底好不好了。”

沈清走到樓下,徑直來到邵夫人的房間。

有人攔著她不讓她出去,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直接吩咐自己的人動手。

“你們要真想攔著我,就找高湛來過來吧。”她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踩著自己的高跟鞋頭高傲的離開了。

可笑。

高湛她都不曾放在眼裏,何況這些礙眼的垃圾。

“總裁,沈夫人好像下來了。”

聽到樓上的動靜,席畝偷偷的問,“你媽她又想做什麼?不是被禁足了嗎?”

遲墨深抬眸往樓上的方向往去,轉身直接出了客廳,一點兒也沒有要關心一下的意思。

“你去哪兒?”席畝趕緊跟了上去,壓低聲音,“你現在離開沈宅,出去你就完了。”

別看沈家現在風平浪靜,這裏每個人都等著要遲墨深死呢。

遲墨深在沈家,這裏的人還要忌諱著對他動手怕自己惹上一身腥。

可出了這個門可就不一樣了,這些人有的是辦法把自己的責任推的幹幹淨淨。

“你要是擔心夭夭的話,我來想辦法。”席畝說道,“高湛那人心思縝密,說不定把夭夭弄出去就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遲墨深停住腳步,深邃的眸子直視席畝,“誰說我要去找那個女人,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而已。”

“剛好,我缺個司機,你來開車。”

他毋容置疑的決定了席畝做司機的命運。

席畝心急如焚,本來還想說什麼,可看著遲墨深淡定如常的麵色隻能作罷。

為了防止太過引人注目,他選了一輛不怎麼起眼的車。

“讓我做你司機沒問題,但是墨深,你就不能別生氣了嗎?難道你真想丟下夭夭不管了?”

遲墨深坐在後座上,身影挺拔。

他麵上看不出絲毫喜怒,也沒有回答席畝的話,更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想做什麼。

“行行行,”席畝敗了,“就算你不擔心夭夭,那你現在總得告訴我你要去哪兒吧。我先告訴你,我對這地方可不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