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站在前廳當中,望著開始準備迎親的秦家,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激動。
自然並非因為可以迎娶秦雪麗而興奮,而是在今天,不僅僅他吳濤,整個秦家都將迎來一個巨大的轉機。
吳濤心中同樣清楚,這個近乎叛逆一樣的行為,一旦出現一絲一毫的變故,自己將會被瞬間打入地獄,不僅僅掌控不了秦家,甚至連目前擁有的秦龍企業都將賠進去。隻要落錯一子,足以滿盤皆輸。
他又何曾看不見這其中的危險,不說那個一直沒有動作,如同一條毒蛇一般蟄伏在暗處的秦隨風,單單那個一直未曾妥協的二叔,都足夠讓他心煩,但是已經走到這個份上了,已經不允許他再退後一步,不僅僅為了譴責曾經遭遇的不公平待遇,更是為了成全自己偌大的野心。
他不得不做!
迫使他下定決心的,除了心中難以抑製的欲望之外,還有那個原本是敵人,卻莫名其妙變成了盟友的黑衣青年。
“樊塵……”
在秦家大宅的最後麵,有一片繁盛的竹林,因為時至深秋的原因,竹林染上了一層淡黃。竹林當中有一座簡陋的竹舍,竹舍前麵有一個石台,是一個圍棋的棋盤。
這裏是秦家家主秦隨風經常過來散心的地方,而就在秦家紛紛攘攘準備婚禮的時候,秦隨風卻獨自一人撚著棋子,視線落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上,麵色晦暗陰沉。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竹林邊緣,朝著秦隨風微微點頭。
“怎麼樣了?”
聲音有些沙啞,壓得很低,也因此不覺中露出一絲清冷的寒意,秦隨風當了十來年的秦家家主,那種掌管一個偌大世家星城的威嚴和肅穆,早就深入骨髓,縱然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來,也足以讓別人心中震動。
竹林邊緣的是秦隨風的貼身老仆,自從秦風歲當上秦家家主之後,就一直跟在秦隨風身邊,是秦隨風最為信任和親近的人。其身份雖然隻是秦家的仆人,但是縱然吳濤秦風這等秦家嫡係見到,也得恭敬的叫一聲老叔。
老仆人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悲切之意,不過還是恭敬的回答道,“老爺,查清楚了,綁架秦生少爺的人,正是從境外回來的傭兵,那個名叫雪莉的女人。雪莉綁架了秦生少爺之後,交到了……吳濤少爺手中,暫時不知道被鎖在哪裏。”
竹林中的氣氛幾乎在瞬間就沉了下去,秦隨風捏著棋子的右手微微一抖,棋子從指間滾落,跌到了棋盤上。
“繼續說。”
老仆人微微一歎,身為秦家的家奴,秦隨風最為親近的人,他清楚自己不應該參與到秦家的家事當中,可是眼見著家主和自己看著長大的大少爺反目成仇,他心中除了感慨之外,隻剩下無盡的悲哀。
門閥無親情,真的隻能如此嗎?
“不僅僅秦生少爺,似乎秦風少爺也在吳濤少爺手中,當初秦風少爺偷偷前往西京監獄,後來似乎落到了樊塵手中,而吳濤少爺最近和樊塵聯係的很頻繁,秦風少爺應該是樊塵交給吳濤少爺的。”
秦隨風的臉色已經鐵青一片,雙目陰沉森冷,顯然心中暴怒,卻在極力的壓製著。
“而且這段時間吳濤少爺和樊塵聯係緊密,更是將雪莉等人交給吳濤以供差遣,這幾天暗中和三爺來往密切,不過老奴並沒有查到他們在謀劃著什麼。”
“這還需要查嗎?明顯一個秦龍企業已經滿足不了我那好兒子的胃口,要打算對我這個家主動手了。”秦隨風冷哼一聲,眼中閃過陰狠暴怒之色,“我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不僅僅對自己的親弟弟動手,甚至連我這個父親都看不下去了,聯係外人謀奪家族企業,還妄想染指家主的位置,真是好大的野心!”
老仆人眼瞼微垂,並不搭話,他也不敢搭話。
“那個混蛋是不是準備在今天動手,借著自己的婚禮,將秦家整頓一遍?哼哼,沒想到我一直並不看好的吳濤,竟然會有這種心機和手段,我真是小看了他!”秦隨風陰森的哼道,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
“還有樊塵……”
秦隨風手掌不由的攥緊,在他看來,吳濤一直以來才淺智疏,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針對整個秦家的心機和野心,既然這段時間和樊塵頻繁接觸,定然是被樊塵蠱惑,甚至是控製,想要以這種下作的手段毀了秦家。
相比於小看了吳濤,自己更加小看了這個樊塵。不僅僅將秦家的臉麵剝下來踩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想要控製自己的兒子毀了偌大的秦家,若是不能盡快將這個禍害清楚,不僅僅自己,恐怕整個秦家都將毀於一旦。
“讓你聯係的人怎麼樣了?”
老仆人身子一顫,趕緊低頭回道,“老爺,國區賞金榜的第二第三都已經到了西京,隨時可以動手,京都的本家雖然暫時脫不開身,可也已經派人過來,而且星耀會的柳擎也聯係了我,說是會派人協助,想必對付一個樊塵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