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清眼神微閃,又不能講出實情,隻能悶悶地喝著酒,任憑兒子發泄著怒意。
“哥,你不能這麼對爸說話。”
一心二用的夏心妍從房裏走了出來,嘴唇被她咬得鮮紅。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一樁樁事,她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而罪魅禍首卻不自知。
“我怎麼不能這麼說話了?他們利用你報恩的心,先是讓你輟學,然後又讓你嫁給一個活死人,這樣自私自利的父母,你還要替他們說話嗎?”
蘇子墨站起來激動地說著,夏心妍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們?你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三年前她沒有看到那一幕,她就不會喝醉酒,就不會失身後懷孕,也不會生下一個身患病症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姐姐,子墨也是替你不值,你幹嘛吼他嘛。”
喲,兩人居然會爭吵?她怎麼那麼興奮呢。
孫羽萱壓下內心的幸災樂禍,一臉和事佬的模樣。
夏心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裏的冰寒冷的像臘月裏的冰霜。
三年前的那一夜,如果孫羽萱沒有給蘇子墨做手腳,她的姓就倒過來寫。
“子墨,你看姐姐她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無緣無故對我冷臉了。”
孫羽萱一臉的無辜,將柔弱扮演到底。
“行了,你別再說了。”
蘇子墨坐了下來,眉頭微擰著,“剛剛是我太激動了。”
“子墨。”
又在替她打圓場?是不是夏心妍對他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計較,甚至還能腆著臉迎上去?
孫羽萱的眼裏閃過一道冷光。
“咳咳。”
正當幾人膠著著,霍翌庭輕咳了兩聲。
夏心妍回神,忙壓下內心呼之欲出的怒火。
事情已經過去,她不該再心生怨念。
她深吸口氣,轉身離開了餐桌。
霍翌庭怡然自得的抿了口酒,深邃的眸子幽深一片。
“阿翌,讓你見笑了。”
蘇建清打著圓場,“妍妍的脾氣一直很溫和,今天,可能是因為涉及到我們兩夫妻,她才會有些失態,你可別介意。”
溫和麼?
可他怎麼記得小女人的脾氣一直不太好?
霍翌庭勾唇一笑,與蘇建清碰了碰,垂眸,將酒一飲而下。
設計天賦麼?
看來他的小妻子還有很多他不為所知的特點呢?
......
“心心,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眼看著夏心妍拿起了小包,小不點坐在了自己的書桌前,手拿著畫筆塗鴉著。
語氣淡淡卻藏著一股令人心疼的味道。
夏心妍咬了咬唇,壓下心裏的酸楚。
她蹲下來,將孩子直麵自己。
被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著,夏心妍覺得自己的胸快要透不過氣來。
“對不起小寶,心心要走了。小寶在家一定要聽美美的話,要多多吃飯,不可以生病好不好?”
否則,她會心痛。
“小寶會乖乖聽美美的話的,心心不要難過了。”
小小的手撫上夏心妍的臉,夏心妍的鼻子一酸,本就呼之欲出的眼淚一下子如決堤的水,噴湧而出。
“對不起,對不起,心心不是難過。”
夏心妍吸了吸鼻子,忙將眼裏的淚水擦掉,“心心是看到小寶那麼聽話,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