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泛起陣陣苦意。
要是她能舍得麵皮去見趙洞庭,那也就不會來這太後寢宮見楊淑妃了。
隻不知,太後為何忽的發怒。
圖蘭朵心知繼續呆在這裏不過塗添難堪,很快便就請辭而去。
而這事,自是沒有在皇宮之內掀起什麼波瀾。
趙洞庭沒回來,圖蘭朵便仍是居於思元宮中,隻偶爾會去趙洞庭寢宮看看那幾個孩子。她的回來,實在沒驚起什麼動靜。
那尷尬的身份,實讓她這位麗妃娘娘在皇宮之中和透明人沒有什麼兩樣。
各地的征稅情況彙總到長沙城內。
執掌朝政的陸秀夫等人在過目以後,俱是滿心歡喜。
如今大宋的稅收是一年勝過一年。
以前隻能是賦稅除去維持朝廷開支以外,勉強有些富裕。而今年,國庫應該總算能囤積些許金銀。
隻隨即又想,不知道皇上回來以後會不會又施什麼新政。若是如此,那這些稅收怕又得很快被皇上如潑水般給潑出去。
皇上微服出巡,必對民生更為了解,會有什麼新想法,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於是乎,陸秀夫等人將各地請求撥款的那些奏章都給暫且壓了下去。
如今的大宋,除去沿海等地最為富饒以外,如成都、潼川、大理、京西南等路,還是需得朝廷撥款的。
稅收豐足,開銷也很大。
過十餘日,趙洞庭總算是帶著眾女和武鼎堂高手們回到長沙。
剛進長沙城,便就直往皇宮而去。
陸秀夫等人聽得趙洞庭回來的消息,很快便都進宮求見趙洞庭。
眾女則是忙著回寢宮照料有些時日不見的孩子們。
趙洞庭在禦書房內接見陸秀夫等人,得知今年大宋的稅收情況。
隨即便隻聽得陸秀夫又及他們壓下各地撥款奏折的事。
最後陸秀夫問道:“不知皇上此次微服出巡,可有什麼收獲?”
趙洞庭哪裏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他微笑著,道:“諸位愛卿可以壓下各地請求撥款的奏折,怕是擔心朕又會有什麼舉措需要用到這些稅收吧?”
陸秀夫等人都是輕笑,不置可否。
趙洞庭又道:“朕心中的確是有些想法。今年各地征收上來的賦稅,朕有意將其單獨撥出百分之十給各地府衙,讓其成立應急庫,以應對各種流年災,譬如年初之時的寒流,再有數月之前荊湖南路境內的洪澇。眼下咱們大宋各地民生好不容易趨於安穩,若是因為災等事而就讓得百姓們餓肚子,那便是咱們朝廷的過失了……”
著他不禁輕輕歎息,又想到了岑溪煤礦塌方的事。
陸秀夫等人先是微愣,隨即連連點頭,“皇上聖明……”
百分之十的賦稅還不能動大宋之國本,但卻能讓大宋各地府衙以後有能力應對各種突發的情況。這是好事。
當然,自皇上實施諸多新政以來,好像也沒有哪項新政是錯誤的。
趙洞庭擺手輕笑著,“哪裏是什麼聖明,要是朕能早些想出這個法子,今年災便應該更為平順的渡過去才是。”
著他看向了陸秀夫,又道:“陸大人,近來廣南西路滕州岑溪可有奏折呈遞上來?”
陸秀夫凝眉想了想,答道:“皇上,倒的確有滕州岑溪的折子。是滕州知州呈上來的,的是岑溪煤礦塌方之事,死了數百民眾,岑溪縣令因撥撫恤金而讓得岑溪縣府庫內空空如也。滕州知州請求朝廷撥以款項,暫解岑溪燃眉之急。這事……莫非皇上您已有所耳聞?”
他當然知道趙洞庭不會無緣無故問及岑溪。
趙洞庭點頭,道:“何止是耳聞,朕當時就在岑溪啊。這撥撫恤金之事,也是朕讓岑溪縣令做的。煤礦塌方,數百民眾都被掩埋在山上,其情景實在是慘不忍睹啊……如此,岑溪縣要求撥多少款項,便悉數撥給他們,且以最快的速度撥下去。”
罷,他又看向吏部尚書,道:“另外,將岑溪縣令李繁榮的履曆拿來給朕瞧瞧。”
吏部尚書連忙答應。
心中明白,李繁榮這是交到大運了。
皇上剛剛從岑溪回來就要看他的履曆,怕是有要提拔這李繁榮的心思。
不得,這區區縣令,能夠一飛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