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慕禾突然止住了自己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
胡思,亂猜,瞎想!
霍承根本就沒跟她隱瞞過前妻和前女友的事情,又怎麼會因為一張油畫,而對邊慕禾心生芥蒂呢?
邊慕禾自嘲想太多,去洗手間掬了把冷水洗臉,望著鏡子裏臉頰濕漉漉的自己,她看到了自己眼中微微的慌促。
……
……
霍承準備回去的時候,霍小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不高興起來,嘟著嘴,活像一個深閨怨婦。
“挺大的小夥子,總拉著臉跟誰學的,”霍承皺著眉頭,“行了,好好在家養兩天吧,過兩天我和你邊阿姨來看你。”
“別,你可別帶她來!”霍小火用鼻子呼著氣,哼哼著,“看見她我就傷勢加重,病入膏肓!”
“跟誰學的這麼沒大沒小?再被我知道你對你邊阿姨沒禮貌,看我怎麼收拾你!”霍承話中帶了幾分嚴厲,“黃嫂,幫我看著他,他要是再玩手機不複習,你告訴我,回頭寒假你別想去A市!”
霍小火一垮臉,不服氣地轉身回了屋。
臨回家之前,霍承去了一趟方韶煬的公司取一份文件。
方韶煬見了他,笑著眯眼打量,逗趣道:“都說小別勝新婚,你又是小別又是新婚,我還以為你會帶著你那小嬌妻來。”
霍承揚眉道:“這兩天事情多,還真沒顧得上陪她。今兒晚上老肖還說要喝酒,我就不去了。”
方韶煬笑了笑,慨歎這道:“懂懂懂,媳婦如過冬的衣服,兄弟如蜈蚣的手足,沒事兒!你隨時隨地重色輕友,哥們都懂!咱們兄弟知道你結婚的時候,一個個比自己結婚了還高興。承子,你結婚真不容易。”
他的話由衷而發,可說出來後,卻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多許多年前的歲月。
霍承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淡淡地道:“慕禾挺好,我喜歡她。”
肯定的語氣下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心疼與保護,方韶煬聽著,略微錯愕的眨了眨眼睛。
“恭喜你,承子,”他由衷的祝福,“你不知道,先前我們哥幾個看你成天鬱鬱寡歡孤身一人的樣子,真怕你……一輩子走不出來。”
霍承愣了愣,隨即自嘲地笑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好好珍惜弟妹,”方韶煬盯著霍承的眼睛,輕歎著說,“這輩子,再遇見一個合適的人,不容易。”
從方韶煬的公司離開的時候,陽光照耀在霍承棱角分明的臉頰上,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過去十年間從未有過的溫暖。
是因為他有家了,有喜歡的人了麼?
他清楚地察覺這,他的胸腔裏跳動的,不再是一顆空落落的寂寥的心,而是被湧的滿滿的,沉甸甸的心。